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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啊。」薛幼菱難得沉了語氣,卻仍舊帶著小心翼翼的意味,「其實當年……真的不關周佞什麼事吧?」
關山月沉默。
薛幼菱抿了抿唇,看著眼前比當年更淡漠的關山月,半晌,忽然開口:
「其實你知道,周佞一定會等你回來的吧?」
所以肆無忌憚,所以底氣十足,所以在回國第一天就能說出那樣一番無所畏懼的話。
因為關山月知道周佞會等。
因為她篤定周佞一定會等,如果這個五年等不回來,那麼到周佞忍無可忍的那一天——
他一定會親自去找人的。
這一點,那天聚會的一群人在這五年裡都心知肚明。
關山月眸色微暗。
可薛幼菱卻沒有停下,她只是伸手,去撫上了關山月緊繃著的手掌,將快要被捏爆了的玻璃杯解救了出來:
「這些年,我們都看在眼裡。」
「從你走後,周佞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幾乎活成了你的模樣。」
矜貴,淡漠,卻又厭世。
「他正式接手周氏的時候,很多人都說,周佞一定會對庭旭下手,因為他要向你報仇。」薛幼菱沒有看人,只是這麼自顧自地說著,跟以往的沒心沒肺形象完全不同,「可我們都知道,他不會的。」
他只會幫你守著。
「我們這群人都心知肚明的,月月。」薛幼菱有些悵然,「周佞從來都沒停止過愛你。」
反而壓抑的愛意在這五年中反覆煎熬翻滾,已然瀕臨傾塌的線。
關山月依舊看著窗外。
「……月月。」薛幼菱也不抬頭,「其實你自己也知道,在你們這段感情裡,周佞一直都是被動的那個吧。」
關山月垂下的睫毛在輕輕顫著,眸下好像壓抑著什麼,腦海里來回翻滾的,全是昨晚周佞在黑暗中的祈求與卑微。
薛幼菱沒有看她,在一起玩的那群人彷彿都有十足的默契,在任何有可能看到關山月失態或者脆弱的時間裡,都不會看著關山月。
一如昨晚周佞在關山月瀕臨落淚、在人抬眼的前一秒,幾乎是同步覆蓋上的、遮淚的手掌。
他們都在默默維護著她的自尊和驕傲。
「我跟周朝他們一直都沒敢說什麼。」薛幼菱面對著大門,跟關山月幾乎是背對背,「可是當年宴會上明婷那件事……周佞確實無辜。」
「可是在這五年裡,他卻還是心甘情願在為那莫須有的罪名而買單贖罪。」
「月月……你還沒回國的時候,周朝曾經跟我說過,說他哥,真的快要瘋了。」
薛幼菱把平時不敢說出口的話都一一道出,彷彿背對著關山月,就不會有那種強烈的壓迫感:
「我一直都沒敢跟你說,月月。」
關山月微微側耳,聽著薛幼菱的停頓,聽著她的躊躇。
不知過了多久,薛幼菱將那幾句話在心裡反覆吞吐了許久,方才一字一頓:
「周朝說,在你回國的那天,周佞一直在機場門口等你出來——」
「那晚的酒局,周佞一直都在隔壁。」
他有來歡迎你回國。
他終於等到了你回國。
那天你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知道。
周朝說,周佞每個月都會買一張機票,就那麼捏著那張機票在機場門口等著、忍著。
等著你或許會出現的身影,然後忍著,等自己忍不住、衝進登機口上飛機去找你。
可週佞真的忍住了。
他守好了這裡,然後也等到了你回來。
薛幼菱一字一頓,越說越輕,可她不知道,在自己看不見的身後,關山月連唇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