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第1/2 頁)
明嫣說,這些年,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
「爸媽身體不好,我好不容易才扒住關嘉昱,可關山月因為你,根本不同意,在訂婚訊息放出去的前一天,她放話要拍賣我們明氏從前的舊址,明家再次顏面掃地——」
「你比我清楚啊姐姐,如今的庭旭比我們明氏從前只強不弱,關山月是庭旭唯一的繼承人,她一天不鬆口,我一天都進不了關家的門。」
彼時明婷氣血攻心,只覺得整個腦海都嗡嗡作響,她死死盯著明嫣:「所以……你今天來是想說什麼?」
明嫣就這麼看著她,滿眼厭惡只增不減:
「爸媽說,我嫁給關嘉昱,怎麼都能分一杯羹,可只要你存在一天,關山月就永遠不可能鬆口……」
「姐姐,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活得……還有什麼意思呢?」
後來那些話,明婷已經不怎麼記得住了。
明嫣說,從小到大因為明婷的存在,自己受盡了白眼,每次好不容易跟人打好關係,融進那些名媛圈,可宴會沒結束,總能被匆匆趕來的薛幼菱幾人譏諷得無地自容。
她說,姐姐,我因為你受了那麼多年白眼,爸媽也因為你受盡了嗤笑——
你還活著幹什麼呢。
她說,姐姐,你放過我們吧,要是我能嫁入關家,每天在關山月面前晃悠,也能噁心死她,也算幫你解解氣了。
她說,姐姐,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吧。
她說,姐姐,爸媽不要你了。
你已經是棄子了。
最後的最後,貌似是明婷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憤而起身一巴掌甩在了明嫣的臉上:
「賤人,滾!」
瀰漫的消毒水的味道像張網,明婷被籠著整整五年。
她以為能等來曙光,她以為爸媽會救她出去,畢竟當年,他們那麼疼她——
可是那天晚上,明婷感受著自己抱緊自己時骨骼發出吱呀的緊迫聲,像在催她赴約。
不是溫吞的沉默,是死寂的示威。
那天晚上,明婷想起五年後第一次見關山月走進來這件精神病房時的場景,她狠狠地瞪著關山月,用言語激怒關山月,只想看關山月失控崩潰——
因為從第一眼開始,明婷不停打量她,渴求尋到過往歲月的痕跡,但是沒有。
關山月依舊風華正茂。
所以明婷不甘。
就算當年,她真是故意的又怎麼樣,她分明已經為那件事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了——
關山月憑什麼將自己送進這座囚牢?
江令迢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關山月也已經取代了自己的位置,她憑什麼還咬著自己不放?!
如果不是她——
明嫣怎麼敢!
臆症再度纏上明婷時,急風驟雨的病態已經擒住了四季的步伐。
關山月冷眼看著明婷發瘋,她以為自己心中的恨意會消逝那麼半分,可是沒有——意料之外的,一點都沒有。
因為明婷字字句句,都沒有對當年那件事哪怕半分的悔意。
她悔的只是自己當時不應該站在那裡,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那樣所有人衝上去時,她就不會被看見站在綁匪的身邊,冷眼看著江令迢被推下去。
明婷沒有後悔自己做過的事,她只是悔恨,自己為什麼被抓住了。
死不悔改。
怒氣幾乎要碾碎關山月的肌骨。
「關山月,你說我當年仗著明氏脫罪,那你呢——」明婷聲嘶力竭撤回關山月的心神,「你對我這樣,不也是仗著關家嗎?你不也是仗勢欺人,你怎麼好意思說我!」
關山月站在那裡,恍然覺得燈光爬上了自己的臉頰,像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