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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低吼聲透過緊閉的大門,惹得門外的傭人們紛紛對視一眼,又像什麼都沒聽到一般低下了頭。
剛剛,那位關家大小姐一腳油門踩了上來半山,又猛踩一腳剎車在幽靜的山間發出一聲刺耳的響,還沒等傭人們迎上去,就看見關山月一臉僵硬、大步走了進去,管家鼓起勇氣上去詢問,只是還不等關宏毅下來,關山月隨手就摔破了玄關處那個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花瓶。
青瓷砸碎在大理石磚上,像是拉開了某場序幕。
「關董。」
站在一地碎片前的關山月兀地冷笑了一聲,她雙手抱臂,眉梢一抬:「您這樣生氣,遲早心臟病發,遺囑寫好了嗎,可別忘了把股份先給我轉過來啊。」
「你——」關宏毅瞬間暴起,頸間青筋凸顯,咳嗽更甚,他猛地拍了一下輪椅的扶手,膝上蓋著的毛毯都掉落在地,「關山月,你這是盼著我死呢!」
魏舒雲抽泣著撿起地上的毛毯,像是不知所措的模樣,她上前兩步,像是想去勸關山月,卻又被關山月冷冷的一瞥定在了原地。
她垂下的眼睫微顫著,像是掠過了一絲什麼,只是轉瞬即逝,魏舒雲轉而彎下腰,將毛毯重新蓋上關宏毅的雙腿,蹲了下來,我見猶憐般:
「老關,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呢,你先別生這麼大氣。」
關山月冷眼看著她動作,心下更沉。
關宏毅定了幾秒,到底是先吐了口濁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抬眼看人:
「你要麼就不回來,一回來就砸東西,我跟你媽是又有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關山月兀地嗤笑:「您二老是真糊塗,還是在跟我裝糊塗呢?」
關宏毅一頓,餘光瞥了魏舒雲一眼,沉聲:「你二叔……又在公司鬧事了?」
「我倒寧願他是在公司給我鬧事。」關山月呵笑,她慢悠悠側身,拿起了矮桌上一個玉壺作了認真端詳的模樣,「剛在商場碰見了您那親親侄子,您猜,他跟我說了什麼?」
半蹲著的魏舒雲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
關宏毅的眼神在關山月手上拎著的那隻玉壺上頓了頓,看人:「什麼?」
關山月直視著他,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玉壺,好一會兒,才開腔:
「他說,明晚關家家宴,商量他這關家單傳的婚事。」
「……」關宏毅握著輪椅的把手緊了緊,「這不是你生氣的理由。」
關山月的眼神一轉,移了半分到沉默的魏舒雲身上:
「那關嘉昱那位未婚妻,你們總不會不知道是誰吧?」
詭異的沉默。
關山月突然就嗤笑出了聲,她猛地將手上那隻不知價值幾何的玉壺往地上狠狠地一砸,玉與石之間的碰撞聲清脆,下一秒,便又是一地的碎片。
驚地門外的傭人們心頭一顫。
關宏毅與魏舒雲的臉色沉了下去,卻沒有了開頭的怒氣,關宏毅只是冷靜地看了眼已成廢品的天價玉壺,吐了口濁氣:
「你聽我跟你說……」
不遠處,銅爐繚繞薰香。
「您想跟我說什麼?」
關山月抬眼,視線落在關宏毅那比上回更瘦弱的手上,銳利如鋒的眸內卻沒有半分鬆動的痕跡:
「關董,您比我更清楚——」
「明家對我、對你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吧?」
關宏毅有些渾濁的眼神忽然掠過一道精光。
他定定地將目光往身後的大門一看,還沒說什麼,身邊的魏舒雲卻已經默契地會意,她冷靜地用手絹拭去了臉上的淚痕,走到門外拉開大門,再對著那群傭人時已是一派當家主母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