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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也許立馬就沉。
畫扇絕望地望著遠去的避難船,若這是命,也認了。
未能上船的千餘百姓被異族將士包圍,他們手持火把,面似餓虎,手無寸鐵的秦人皆成他們馬蹄下的亡魂。
為首的將領將手中火把扔向人群,人群裡瞬時焚燒了起來,火勢不可抑止,唯聽慘叫,而那些外族人,似觀賞玩物一般,鬨然大笑。
人性本如此,生來愛攀高踩低,對待無能的被侵略者,駛出萬種手段玩弄摧殘,彷彿不曾記得自己的民族,亦曾受過這種屈辱。
有力的男子都拿起器具在城中抗敵,此處多是老弱婦孺,莫說反抗,恨不得眼下立馬自裁,也好過為人俘虜。
亦有看得淡的,能活著,是人是牛馬,皆無區別。
為首的鮮卑將領用鮮卑語吩咐道:“年輕的女人都帶走,剩下的,燒了。”
衛泱在宮裡見過無數險惡人心,卻無一如眼前景觀令她震驚,人性之惡,豈是任何史料所能承擔,所能記載?
她與畫扇衛儀道:“不論我做什麼,你們什麼都別說,跟著我。”
烏桓話與鮮卑話相近,她在木那塔與慕湛族人住過一段時間,簡單的對話還是聽得懂,她高聲用烏桓話回那鮮卑人:“是獨孤厭將軍的軍隊嗎?”
那滿面生著長髯的首領在人群裡搜尋,人群自動給衛泱讓出一道路,她緩緩走到那首領跟。
鮮卑男人見是個半大的姑娘,拿過旁邊人的火把,往她跟前照了照,烏黑的眼微微眯起,心裡卻想這樣的絕色怎麼方才未能發覺。
隨後才想到,她竟曉得自己的來歷,更會說烏桓話。
長劍先出鞘,抵在她脖子上,她身後的婢女和少年要上前阻止,卻被那小美人給拒在身後。
他先問的是:“你會說我們的話?”
衛泱的手掩在袖子裡,緊篡著,面上卻裝嗔怒,又用漢語道:“這位大哥,我雖不知你是何人,但若是獨孤將軍的人,麻煩回頭替我問他一句,那年他沒在草原上殺死我哥哥,可曾後悔?”
“你是何人?”
“北陵侯的親妹妹,北平王府唯一的千金,你說我是誰?”
因想到慕嫣是出了名的大膽和高傲,衛泱甚至剋制住自己不流冷汗,逼自己裝作一副臨危不亂的模樣。
將領旁邊的人湊近,與他商討著什麼,衛泱憑著聽得懂的個別詞語,將他們的話猜透了七七八八,在這時,無非怕她是假冒。
“你們的話與我們烏桓話相近,我都聽得懂,便用漢語說罷,好讓這些百姓,死也死得明白。”
將領雖疑慮有假,聽得鮮卑話的人不少,但尚知道烏桓這個民族的人已經不多,除非她是烏桓人,否則怎麼又會知道烏桓的事,又懂烏桓話?
他只是一個小統領,可錯放,不敢錯殺。
他給身後人使了使眼色,一個身穿銅甲的騎兵上前,直接將衛泱拽上馬背。剛剛殺完人計程車兵,汗味兒混著血的味道,衝得她胃裡犯嘔,但看模樣,卻也是個十四五歲的樣子,和衛儀差不多大。
畫扇和衛儀被趕進人群,一通押往目的地。
途經之處,衛泱已不忍再看。她原本是多情的人,看到這景象,再難自抑地落了淚,小士兵趁替她抹淚時不忘在她臉上揩油:“你要不是慕家的千金,我就娶你回去當媳婦,天仙一樣,我爹孃泉下有知也開心了。”
他說的全是鮮卑話,說得又快,衛泱一個字也沒聽明白,只想著等到脫難後,定要剁了這隻手。
戰俘直接被押送至城外,避開了戰場,衛泱最擔心仍是城中情況,也正如所料,百官都忙著入宮避難,皇帝下令調集城裡所有兵力廝守皇宮,守城將領趙長安已經犧牲,只剩一個副將,立馬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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