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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五年來,蘇鈞唯一一次在他回來的時候沒和他說話,陸庭川當然感覺到了蘇鈞的今晚的情緒不太對,他想或許是因為下午的事情。不過他並不想說什麼或者是解釋什麼,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他不需要對任何人做出解釋。
陸庭川有那麼一到一秒鐘的猶豫,馬上被否決,他不想去養一個需要自己時時刻刻哄著的情人。
陸庭川會一直把蘇鈞留在身邊,是因為蘇鈞是個極其識趣的人,而且兩個人都十分的合拍,蘇鈞不會取干涉他的工作,不該問的事情從來不會問,和蘇鈞相處會讓他十分輕鬆,工作不忙的時候,他也會呆在家裡吃吃蘇鈞做的菜,就算是兩個人在同一個空間裡,陸庭川也不會有被打擾的感覺。
另一方面,兩個人在床事上也很和諧,蘇鈞的身體偏瘦,四肢修長白皙,氣質乾淨,正是陸庭川喜歡的型別,而且在床上他一手帶出來,感情自然不同,大概每個男人都有那樣的情節。
陸庭川前些年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也荒唐過,比誰都放得開,把他從前的事情說出來會讓現在圈子裡名聲昭著的公子哥兒們都咋舌,陸庭川是後來接手了家族的企業才漸漸收心,一改往日的作風,安定了下來。
陸庭川推開門,Kingsize的床,消瘦的蘇鈞側臥在上面只佔了極小的一部分,陸庭川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蘇鈞不管吃多少都不長肉,看起來骨骼清秀。
他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蘇鈞的樣子。
對方極力的掩飾自己的羞澀和窘迫的讓他有一秒的心動,到了床上,少年抱著他的肩膀,眼梢含淚,一直叫疼,卻渾然不知自己這樣只能讓身上的男谷欠望更加的蓬勃,會讓自己的境遇更慘。
那時候蘇鈞才十七歲,是一個青澀的學生,而五年後的現在,蘇鈞已經二十二了,長成了一個稍稍成熟的男人。
陸庭川曾經理性思考過,為什麼這麼長的時間蘇鈞都沒讓自己厭煩,後來他得出了結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每年的蘇鈞都是不同的,不是一層不變,會讓他既有熟悉感又有新鮮感。
從以前略帶羞澀,漸漸變成了現在溫和內斂,倒像是經過打磨的玉石,漸漸的散發出光澤。
“我知道你沒有睡。”陸庭川看著床上的人,淡淡的說,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兩個人相處五年,一些小的細節在不經意間就記住了。蘇鈞睡的時候,大多數是躬著身體,不會筆直的側臥著。蘇鈞睡著的時候,大都習慣對著自己這個方向,而不是對著右邊的落地窗。
蘇鈞睜開眼睛,他翻了一個身。站在床前的陸庭川身上穿著日式的浴袍,帶子鬆鬆垮垮的繫著,半敞開的設計露出胸前一片健碩的肌肉,上面還泛著水光。
蘇鈞從床上坐了起來,也沒說話,徑直的往外面走去,陸庭川一把抓住他,眼神炙炙,自然而然的吻了下去。
蘇鈞心裡突然冒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他一把推開陸庭川。
他剛剛一直想怎麼和陸庭川攤牌,說‘我們分手吧’。太過於抬舉自己了。兩個人至始至終都不是情人,並不合適。現在他冷靜下來,跳脫出來以一個外人的身份來看,他和陸庭川,從始至終只是金主和金絲雀的關係。
所以,現在是金絲雀要把金主踹掉的節奏?這麼一想,蘇鈞覺得自己在某一個領域也許開創了先河,也許這個示範挺好的。
再往好處想,其實他也沒虧什麼,陸庭川長相自然是沒話說,往外面一放,不知多少男女倒貼錢也想往陸庭川床上爬,而他既把人給睡了,還能拿錢,除了丟了一顆心,有些空落落的,這真的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沒什麼好憤憤不平的,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幾個人渣。
蘇鈞抬眼直視陸庭川,“明天我會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