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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你難道忘了他以前是怎麼樣對你的?難道忘了反手道是誰教給你。&ot;波波大叫,&ot;你若真的敢這麼樣做,你簡直就不是人,是畜牲!&ot;黑豹卻不理她,轉過頭問秦松,&ot;下面還有沒有空屋子?&ot;&ot;有。&ot;
&ot;帶她下去,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放她上來。&ot;黑豹的聲音冷得像冰,&ot;若有人想闖下去,就先殺了她!&ot;下面是什麼地方?
當然是地獄,人間的地獄。
妒忌有時甚至比仇恨還強烈,還可怕。
二
十一個人,並沒有全都倒在地上。
這年輕人停住手的時候,剩下五個人也停住了手。
房間裡就好像舞臺上剛敲過最後一響銅鑼,突然變得完全靜寂。
然後這年輕人就慢慢的坐了下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六個人。
他們臉上部帶著很痛苦的表情,但卻絕沒有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甚至連動都沒有動。
他們曾經讓很多人在他們拳頭下倒下去,現在他們自己倒下去,也絕無怨言。
這本是他們的職業。
也許他們並不是懂得尊敬自己的職業,但是既然幹了這一行,就得於得像個樣子,縱然被打落了牙齒,也得和血吞下去。
這奇特的年輕人用一種奇特的眼光看著他們,也不知是憐憫同情?還是一種出自善心的悲哀。
他忽然發現站在他面前的這五個人,臉上的表情幾乎和他們倒在地上的同伴是完全一樣的。
&ot;我說過我出手一向很重。&ot;他輕輕的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ot;現在就帶他們去救治,他們也許還不會殘廢。&ot;他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殘廢對他們做這種職業的人說來,就等於死。
沒有人真的願意死。
他們看著面前這既殘酷,卻又善良的年輕人,目光中忽然流露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感激和尊敬。
然後還能站著的人,就俏悄的拾起了他們的夥伴,俏悄的退了出去,彷彿不敢再發了出一點聲音來,驚動這年輕人。
他們只有用這種法子,來表示他們的感激和敬意,因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將他們當做&ot;人&ot;來看待,並沒有將他們看做野獸,也沒有將他們看做被別人在利用的工具。
他聽見他們走出去,關上門,還是沒有動,也沒有再說一個字。
他忽然覺得很疲倦,幾乎忍不住要放棄這所有的一切,放棄心裡所有的愛情、仇恨和憤怒、遠遠的離開這人吃人的都市。
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不是屬於這種生活的,因為他既不願吃人,也不願被人吞下去。
他發現自己對以前那種平靜生活懷念,竟遠甚於一切。
那青山、那綠水、那柔軟的草地甚至連那塊笨拙醜陋的大石頭,忽然間都已變成了他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東西。
也許他根本就不該離開那地方的。
他緊緊閉著眼睛,已能感覺到眼皮下的淚水。
然後他才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在輕撫著他的臉,手上帶著那種混合了脂粉、煙、酒和男人體臭的奇特味道。
只有一個出賣自己已久的女人,手上才會有這種味道。
但這雙手的本身,卻是寬大而有力的,掌心甚至還留著昔日因勞苦工作而生出來的老繭。
他忍不住輕輕握住這雙手:&ot;你以前常常做事?&ot;紅玉點點頭,對他問的這句話,顯然覺得有點意外,過了很久,嘴角才露出一絲酸澀的微笑:&ot;我不但做過事,還砍過柴,種過田。&ot;&ot;你也是從鄉下來的?&ot;
&ot;嗯。&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