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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兩柱香的時間，阿來終於在前朝光武帝本紀中找到了一句有關治理流民的記載。

&ldo;姐姐你看，我們可以借鑑此法，將及錫流民打散到綏川各個縣中，入各大宗族籍貫後統一編入軍隊，發放糧餉。吃飽了肚子流民就不會作亂了，對不對?&rdo;

阿燻皺著眉，將她手裡的竹簡拿過去：&ldo;在哪裡?我看看。&rdo;

&ldo;嗯……就是這句。&rdo;

阿燻看完後詫異地望向阿來：

&ldo;光武帝於積熙三年收編流民，就這麼一句話，你如何延伸出那麼許多?&rdo;

阿來還真被她堵了個正著。

其實&ldo;收編&rdo;二字已經概括了許多資訊。在阿母的口中，古往今來流民之禍解決之道基本上都是同一個套路，打散、入籍、收編，填飽他們的肚子再送上前線。一能消除禍患二可充沛軍隊，一舉兩得。

沒想到姐姐沒能想通，這個反問讓阿來怔了一怔，隨即道：&ldo;姐姐忘了嗎?去年謝公為姐姐請來的老師就有說過文帝親徵鎮綏東的故事，故事裡就提到了收編之法。當時你拉著我一塊兒聽了三個月，可惜阿來愚鈍聽完就忘了，也是看到光武帝本紀才想起還有這麼一條路可行。&rdo;

&ldo;有嗎?&rdo;阿燻記憶中的確有&ldo;文帝鎮綏東&rdo;的典故，可是關於收編之法卻是毫無印象，她微微瞥了一眼阿來，對她的好記性有些意外。不過這法子卻是不錯，跟阿來道：&ldo;也罷，明日我去跟父親提一句吧，萬一有用。&rdo;

阿來陪著阿燻翻卷一直到後半夜才回房。

開啟房門，&ldo;吱嘎&rdo;聲在空蕩蕩的屋內迴蕩。她沒點燈，生怕打擾阿母睡眠，躡手躡腳輕輕爬上床。伸手一摸，竟是冰冷的被窩。

阿母不在?

阿來翻身下床把燈點著，環視屋內一圈，的確沒見著阿母的身影。

她不是提前回來了嗎?這麼遲了會到哪裡去?

想起今日四姨慘死的樣子，阿來著急往外走想去找驍氏的時候，正好跟進屋的驍氏撞了個正著。

&ldo;阿母?你去哪兒了?&rdo;

驍氏面帶倦容，低垂著眼睛，連聲音也都是輕輕的。她摸著阿來的後腦勺說：&ldo;沒事，屋裡太悶我出去走了走，透透氣。睡吧。&rdo;

屋外那麼冷風那麼大，別說透氣了，倒是有可能被吹到窒息。

阿母明顯說了謊，阿來也不拆穿，扶著疲倦不堪的她上床歇息。

幫阿母脫鞋的時候阿母的手又輕輕撫上她的腦袋。阿來蹲在床下抬頭對她乖巧地笑。

燭火搖曳，阿母手背上有些經年累月顏色已變深的傷痕，掌間有些怎麼都無法消去的老繭。這雙手和別人的絕然不同，阿來小時候也曾問過她這些疤痕是怎麼來的，阿母只是敷衍。

阿母不願意說，從此之後阿來也不再問，當個聽話懂事的乖女兒比什麼都重要。

像往常一樣，幫阿母按摩完腿和膝蓋後她靠著阿母的手臂睡了。

更深露重，破陋的屋子寒風從四面八方透進來。家奴住的房間臨近府邸之外的大道，不時可以聽見外面的驚叫聲。那是流民在作亂。

可只要在阿母身邊，她就覺得安全無比。

&ldo;什麼?你跟阿燻提議收編流民?&rdo;

昨夜相依入睡，今天一大早醒來聊起昨天的事。驍氏在琢磨謝家接下來可能會採取的策略，阿來一時說漏了嘴，把這件事給捅了出去。果然，被驍氏一頓好罵。

&ldo;阿來，我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