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頁(第1/2 頁)
文墨會意,執起桌上的茶壺,裊裊朝小榮走去。
那壺嘴還在冒著蒸騰的白氣,可見裡頭的水一定滾熱。小榮陡然領會這主僕倆的用心,無端生出一股恐懼來,她大聲道:「貴妃娘娘,濫用私刑可是有違宮規的!」
「宮規?」玉言輕笑起來,唇角勾起優美的弧度,「你覺得如今宮規是由誰在執掌?如今皇后已逝,賢妃更是輸了,你以為她還有資本跟本宮鬥?即便本宮立時殺了你,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她也許是故意炫示,卻也是事實。皇后一去,金貴妃成了這後宮實際的掌權者,更何況,她既有聖寵,又有皇子,旁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小榮眼裡顯出深深的恐懼,不知如何是好。文墨已經將她死死拉住,滾燙的壺身幾乎捱到她臉上。小榮雖不敢逃,身子卻極力後仰,不肯就此受害。
彷彿拿不穩似的,文墨手中的茶壺晃了兩晃,有一兩滴水濺在小榮手背上,肌膚登時紅了一大塊,她痛得尖聲銳叫起來,再也忍耐不得,匍匐著向玉言爬去,口中嗚咽著道:「奴婢招,奴婢什麼都招!」
玉言細細聽完她的言辭,沉吟著道:「這麼說,賢妃本意是想得到皇后腹中之子。」
小榮膽怯地道:「是,不然她早就可以下手,何必等到現在,就是怕小皇子有所損傷。」她補充了一句:「原本那太醫說得好好的,一準是個男胎,誰知道生下來卻是名女嬰呢,老天爺也算是作弄人了。」
「這種事,不到最後一刻,誰又能說得準,自己起了歹念,反而怪起老天爺來,也是好笑。老天爺即便真作弄人,作弄的也是惡人。」玉言話鋒一轉,「你家主子素日所為想必不止這一件,你還知道些什麼,趕快速速招來。」
小榮瑟縮著不敢開口,玉言使一個眼色,文墨重又提起水壺。小榮彷彿老鼠見了貓,連聲嚷嚷起來:「我說,我說!」
她怕得厲害,萬般無奈之下,只得一件一件悉數吐露出來。包括生辰遇蛇之事,兔屍驚胎之事,以及在乳孃飲食中下毒、藉此毒害小皇子,並趁機嫁禍梁慕雲,如此種種,俱是古幼薇所為。
她所說的與玉言素日猜測俱也相符,此刻她沒有驚訝,只有厭憎。玉言細細聽畢,道:「沒有了嗎?」
小榮低著頭,細聲細氣地道:「沒有了。」
「那好,你可以回去了。」玉言擺了擺手。
小榮驚奇地抬頭張望,竟然就這樣輕易放過她?也沒立訴狀,也沒壓手印,就這樣讓她回去?
玉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麼,你不想回去?還是說,你願意留在本宮這裡?」
小榮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她可不敢留下來,忙道:「多謝娘娘美意,奴婢不敢承受。」一面忙不迭地告辭,箭也似地飛奔出去。
文墨嗤笑道:「原來她也就這點本事,虧她幫賢妃做了那麼多壞事,還以為她有幾分能耐呢!」一面有些疑惑,「娘娘,您真的就這樣放走她嗎?有了她的證詞,說不定能一下子扳倒賢妃呢!」
「怎會這般容易?」玉言沉靜開口,「即便本宮逼著她寫下證詞,來日大審之時,照樣可以反口,反而會反咬本宮一個濫用私刑的罪名。」
「那娘娘您為何叫她過來?」
「我只是想弄清事實的真相,至於古幼薇的事,咱們還需細細籌謀。皇后已經歿了,古家斷然不會輕易放棄這唯一的一個女兒,咱們要對付她,必須有一個確實的罪證,並且讓古家都無力辯白。」玉言眼裡有森森的寒芒。
文墨深以為然,卻仍道:「可是娘娘剛才也沒讓小榮保守秘密,萬一她回去告訴賢妃,令她起了警惕該如何?」
「她不會。」玉言篤定地道:「她若是提醒古幼薇,今兒她洩露機密的事不就流出去了,古幼薇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