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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子懲戒還算輕的,她之前利用黃氏對付您和小皇子,其心可誅,受點罪也是應該。況且咱們不過是把結冰的路面稍稍打磨了一下,誰讓她自己喜歡排場的,這不,從轎子上摔下來了,虧她命大,只受了點輕傷,照我說,定要她臥床半個月才好呢!」
她正說得來勁,玉言忽道:「快別提了,有人來了。」
原來是古夢雪冉冉自殿門出現,一身家常裙服,臉上薄施粉黛,清麗中帶幾分和煦,如春風,如暖陽。
玉言忙躬身行禮,「臣妾參見皇后。」
古夢雪親切地將她挽起,「不必多禮,本宮也是來看看珏兒。」一雙鳳眼顧盼生輝,「他在何處?」
玉言忙吩咐文墨領著過去。古夢雪看著錦被中裹著的一團粉白小臉,不禁泛起笑意,「這孩子當真生的可愛,本宮可以抱一抱他嗎?」
玉言笑道:「娘娘請便。」
古夢雪小心翼翼地將嬰孩抱起,姿態凝重得彷彿參加神聖的祭典。她一雙手臂牢牢箍著,不敢稍動,生怕孩子磕著碰著。良久,她仍舊將孩子放回到搖床裡,輕輕噓了一口氣,「這孩子真像你,也很像陛下。」
玉言笑道,「人都這麼說呢,我倒覺得這麼一點的小孩子都長得差不多,瞧不出什麼差別。」
古夢雪微微一笑,「這是你做母親自謙的話,心裡肯定不是這麼想的。」
玉言不置可否,古夢雪卻已經轉身,她詫異道:「娘娘不多坐一會兒嗎?」
「不了,本宮只是來看看這孩子,現下也該回去了,」古夢雪戀戀不捨地回頭看著那方錦褥,「這是個有福氣的孩子,是他的福氣,也是你的福氣。」
她真的很羨慕,玉言誠心誠意地道:「娘娘也會有這種福氣的。」
「也許吧,也許今生都不會有。」古夢雪古怪地嘆了一句,終於轉過頭。
她在門口撞見寧澄江進來,亦只簡單地施了一禮,仍舊離開。
寧澄江上前輕輕推了一下玉言的肩膀,「你怎麼了,站在這裡發愣?」
玉言臉上似有不忍,「她真的很可憐。」
「誰可憐?」寧澄江不解其意。
玉言醒過神來,忙道:「沒什麼,外邊很冷吧,我去給你拿個手爐渥著。」她抓起寧澄江的手,只覺如冰如鐵,這一陣寒意卻讓她格外透徹:她不能同情誰,也無法成全誰,她只能成全自己。
☆、情魔
寧澄江得了手爐,卻任性地往她懷裡一塞,一雙手也如影附蹤地跟過來。玉言不免又笑罵一陣,心底卻有一陣隱隱的負疚:古夢雪的窘境,哪怕她不是主因,終究免不了幹係。可她不能因為這一剎那的心軟而將寧澄江拱手相讓,哪怕落一個妖妃的罪名也罷,她必須自私一點。
這樣她才不會令自己後悔。
古夢雪回到鳳儀宮,就見古幼薇已經愜意地坐在椅上喝茶,她略略皺眉:「你這幾日來得格外勤快。」
「長日無聊,來姐姐這裡坐坐也好。」古幼薇輕輕放下茶杯,嬌嫩的面龐籠著一抹清愁,「姐姐,你我許久不曾這樣說過話了。」
彷彿回到幼時,姊妹間彼此親密無間的樣子,古夢雪笑起來:「小小年紀,做什麼傷春悲秋的,如今不是照樣好好的嗎?」
古幼薇澄澈的眸子裡露出探詢之意,「姐姐,你真的好嗎?這麼一個孤零零的皇后,你真的當得快活?」
古夢雪顫了一顫,穩穩地笑道:「想不到你也會說這樣的話,你何曾在意我是否快活,你只在乎我是否能保住皇后的位置。」
「你未免將我想得太勢利了,你是我的親姊姊,我怎麼會不關心你?看著你這樣受苦,我又怎麼會不為你難過?」古幼薇輕輕嘆道,「玉成夫人如今一舉得男,陛下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