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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拔著頭髮,要離開地球一樣,他離不開,焦躁著,然而並非因為有人搖
了搖頭,使他不敢拔了的緣故。所以雖是第三種人,,卻還是一定超不
出階級的,蘇汶先生就先在預料階級的批評了 ,作品裡又豈能擺脫階級
的利害;也一定離不開戰鬥的,蘇先生就先以第三種人,之名提出抗爭了,雖然抗爭7之名又為作者所不願受;而且也跳不過現在的,他在創作
超階級的,為將來的作品之前,先就留心於左翼的批判了。這確是一種苦境。但這苦境,是因為幻影不能成為實有而來的。即使沒有左翼文壇作梗,也不會有這第三種人\何況作品。&ot;2
同月,在江灣&ot;野風畫會&ot;講演《藝術大眾化與舊形式的問題》。又作《&ot;連環圖畫&ot;辯護》,他列舉事實,&ot;證明瞭連環圖畫不但可以成為藝術,並且已經
坐在藝術之宮的裡面了。
同月,他編成他和許廣平兩人間往來的書信,題名《兩地書》。他在序言中說:&ot;我現在是左翼作家聯盟中之一人,看近來書籍的廣告,大有凡作家一旦向左,則舊作也即飛升,連他孩子時代的啼哭,也合於革命文學之概,不過,
我們的這本書是不然的,其中並無革命氣息。其二,常聽得有人說,書信是最
不掩飾,最顯真面的文章,但我也並不。我無論給誰寫信,最初,總是敷敷衍
‐‐圍圍一國 ?國國國國―
衍,口是心非的,即在這一本中,遇有較為緊要的地方,到後來也還是往往故意寫得含胡些,因為我們所處,是在當地長官,、郵局、校長……都可以隨意檢查信件的國度裡。但自然,明白的話,是也不少的。&ot;&ot;回想六七年來,環繞我們的風波也可謂不少了,在不斷的掙扎中,相助的也有,下石的也有,笑罵誣衊的也有,但我們緊咬牙關,卻也已經掙扎著生活了六七年。其間,含沙射影者都逐漸自己沒入更黑暗的處所去了,而好意的朋友也已有兩個不在人間,就是素園和柔石。我們以這一本書為自己紀念,並以感謝好意的朋友,並且留贈我們的孩子,給將來知道我們所經歷的真相,其實大致是如此的。&ot;1 一月,北上省母。在北京大學二院(講《幫忙文學與幫閒文學》),輔仁
大學(講《今年之感想〉》,北平大學女子文理學院(講《革命文學與遵命文學》) 師範大學(講《又論第三種人》),中國大學(講《文藝與武力〉》先後講演了五
次,月底返滬。他的&ot;北平五講&ot;,後來並沒整理出來,據由茨的敘記
迅先生是站在一張破舊的書桌上講話,四周的人都仰望著他。他的話很緩, 不響亮,有點沙;但是每一句的意思很清楚,聽的人是不會聽到厭倦。那次的講題我現在記不清楚,大概就是《幫忙文學與幫閒文學》一類。我只記得他引用產婦來比喻社會的改革。他說,有血,有汙穢,也有嬰孩;見了血、汙穢,而駭怕生孩子,是傻婦女的見解。再進而談到偏重感情的文人們:只期望快樂, 一朝碰著社會改革的過程中的困苦,便詛咒,逃避,種種的錯誤。其後他又到中國大學去演講一次,會場是在中山紀念堂。&ot;又據林曦的追記:&ot;魯迅在師範大學講演《又論第三種人,》,大意說:文藝的園地,被士大夫遺老遺少們霸佔了一兩千年,現在勞動者的泥腳是要踏進來了。
二月,他編選《自選集》,並作序言。他說:&ot;我做小說,是開手於一九一
魯
評傳
八年,《新青年》上提倡文學革命,的時候的。這一種運動,現在固然巳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