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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也覺得孤獨,但我以為自己不怕孤獨。來了這裡,我自覺調整的很快,直到人都走了,我才意識到,過去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孤獨。每天吃飯的時候我還看到村裡的大家,聽他們說話,也會跟他們聊聊。最近連人都見不到,人聲都聽不到了,這才是真的孤獨,那滋味簡直難熬!」李天照很不喜歡這種失控的脆弱感,卻不得不承認,這種孤獨他沒辦法立即從容面對。
「時間久了,總會習慣。」樵夫的口氣,儼然是過來人最簡練的總結。
「想來也是。在此之前,反正閒著,或許哪天就晃蕩到你住的地方,如果有所打擾,請你稍加包涵。」
樵夫笑了,說:「多多包涵我聽說過,稍加包涵,倒是新鮮。」
「請你無端多多包涵,我總覺得太過無理;稍加包涵,不至於讓你太過難受,一旦受不了打擾,說了出來,我也好調整收斂。」李天照長久以來習慣了修煉不被別人打亂計劃,也不喜歡去擾亂了樵夫的生活習慣。
「看你如此通情達理,知道替我考慮,那我就勉為其難,對你稍加包涵吧。」樵夫哈哈一笑,顯得頗為開懷。
李天照看樹又倒了一棵,見樵夫在砍去枝枝葉葉,注意力專注,他在一個地方練久了,步法就成了機械重複,趁機走開遠些。
片刻他揮舞著劍回來,卻發現樵夫走了。
兩棵樹也不見了。
他打量周圍,連可捕捉的痕跡都沒有。
『村裡人都說這樵夫有非常本事,看來是真的。帶著兩棵樹,怎麼就能不觸動了別的枝葉,樹叢之類的留下痕跡呢?』李天照觀察打量了許久,真沒有線索可循。
不過,樵夫來走突然,也不是第一次。
李天照自顧揮舞著劍,繼續練著功,在山林裡隨意亂晃。
每次城裡運送物資的人來,李天照都會問是否有信,功績文書為何還沒到。
那人說,送功績文書的人在路上生病,折返回去了,要等他原先在的地方重新安排人再送,從流程上來說,興許又是一個半年。
李天照早等的沒脾氣了,存心針對他的這些操作,何等神。
他對功績封賞的結果有異議,要上告,就得依據文書的具體內容作為基礎。
可他連功績文書都見不著,拿什麼做依據?
他不能只上告說,他本來是獨功,為什麼封賞那麼多人吧?
他本來的獨功也到不了百戰將級別啊!
很顯然,針對他的那些人,防著他要生事,卡著功績文書送不到,他也沒辦法擅離職跑回去。
這事,就這麼長久的拖了下去。
他什麼時候離開這裡,才有機會上告,但他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天照每天琢磨身法劍招,這等於是憑藉最快曲線作為核心,自行摸索著創造。
時常都會有新收穫,腦子裡思索著事情,也總停不下來。
戰印力量補充體能,又讓他修煉的效率比過去更高,以前還得悠著點,累了就眯一會。
現在他經常練到凌晨,還因為嘗試某個細微的小技巧,全然沒有倦意,直到結果最終被驗證,才會覺得腦袋輕飄飄的,倒下就能睡著。
許多時候,他也就真的在樹上睡了。
樵夫出現在樹下,抬頭看了眼熟睡中還握著劍的李天照,搖了搖頭,逕自去遠,挑選適合砍伐的樹木。
百山鎮留守的百戰將樵夫見了一個又一個,但最慘的,是第一個,然後就是李天照,因為都是孤獨守邊境。
樵夫沒想到李天照每天勤奮修煉,竟然能夠堅持這麼久。
這種情況下每日練功,沒有人欣賞,沒有人讚美,變強與否也沒有實戰驗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