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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老練冷靜點的戰士逃散開的同時,還掉頭射箭,可是,大多根本射不中始終處於移動狀態的目標,少數射中了,或者被旋動的劍撞開,或者被戰印的白光擋住,根本不能阻止李天照的衝殺。
剛才追擊時他們還配合的好,此刻狹窄坡地限制,又遭到襲擊,絕大多數人都驚慌失措,少數鎮定的戰士也就陷入了力量不足的窘迫境地,明知道逃散等於放走了敵人,也只能因為無力破局,無可奈何的選擇奔走自救。
片片層疊山石的坡地上,滿是鮮血,下面本來就被覆滿,上面的血順地勢流下來,讓下方的沒來得及乾涸,就堆積的更厚。
李天照斬倒最後一個跑的慢的敵人,一把抓住支飛射過來的箭,甩手又丟了出去。
那支箭沿著飛來的軌跡,射中了驚忙避退的敵人腿上,那人再不敢躲藏射擊,忍著疼痛急忙往更高、更遠的山林裡逃。
李天照收拾了戰印,武器,包起了一大捆,雖然一點功績他都不捨得浪費,可到底帶不走全部,就只拿了敵人在編戰士的武器和戰印。
收拾捆好一堆,背起走時,腹部傷口扯的更疼,他皺著眉頭,往上走了一段路,就繞山而行。
追擊他的敵人死傷慘重,還活著的即便傷勢不重,也逃散了,一時間又不能用響聲彼此呼喊,等到再聚集起來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李天照的蹤跡。
他們也怕勉強再追,又會被伏擊一回,也就只好清點了傷亡,收拾了同伴的遺物,折返了回去。
李天照擺脫追兵的糾纏,尋覓到溪水邊,清洗乾淨,吃飽喝足,烤乾了衣物,美美的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傷口已經沒再流血了,他背著一捆戰利品,走走停停的回去,累了就歇息,就沒再扯裂傷口。
回來用的時間,比去的時候更慢,李天照用了十六天。
這天清早,他剛睜眼,就看見尚未完全熄滅的火堆旁,樵夫拎著幾隻山雞立那。
「數百里奔襲殺敵邊關守將,僅此一條,你李天照足可稱作一號人物了。」樵夫說著把剝好的山雞逐一叉上。
李天照喜滋滋的給火堆添柴,兩眼放光的盯著那幾隻美味說:「名聲願換山雞,我只要功績就好。」
「來,還有酒。」樵夫取出來一壇,看著李天照腹部,笑問:「這酒烈,你好像受了傷,敢喝嗎?」
李天照抱了酒過去,往傷口上澆了點,皺了皺眉頭,旋即笑說:「在敵人那不敢,回來了還有什麼不敢?無非一醉!」
他不怕醉,樵夫更沒道理怕。
兩個人喝酒,吃山雞,漸漸話也說的更多。
孤獨環境裡唯一能說話的朋友,加上醉意,足以讓李天照敞開心扉。
他說了此番經歷,說了南豆鎮的百戰將,還說了他從不曾想過的,莫名的『心軟』,以及至今想起來還覺得『悲哀』的感受。
樵夫聽著,微笑著,相較於李天照的情緒流露,他很從容,平靜。「你這叫同病相憐外加惺惺相惜。許多老戰士會說,不要去了解你的敵人,瞭解越多,就越理解對方,自己也就越痛苦。但作為一個戰士,我認為應該儘可能早的克服這關。」
「我很慚愧,沒想到自己這麼軟弱!父親不止一次告訴我,戰士必須堅強!我卻辜負了他的期待……」李天照喝著酒,語氣裡滿是自責。
「只是一個需要經歷的過程。」樵夫看李天照不容易釋然,就說:「倒在你劍下的可敬對手越多,你就越應該堅定不移的繼續前進。因為,只有你踏進了武王殿,才可以讓這些可敬的人死而復生。如果你進不了武王殿,也許就沒有別人能救他們。」
「……敵人也可以嗎?」李天照微微一怔,他真沒這麼想過,頓時有醍醐灌頂之感。
「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