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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鍾啟行錯愕的神情，她終於回過神：&ldo;對不起，我是想問你什麼時候出發，要去多久，只有你一個人去嗎?&rdo;

鍾啟行嘆一口氣：&ldo;我開始有點後悔勸你參加考試了，你現在有點走火入魔的先兆。&rdo;

&ldo;別胡思亂想，快回答我。&rdo;

&ldo;下星期走，歸期未定。因為不確定課題結束的時間，我想最快也要四個月，還有兩個同學和我一起去。&rdo;

憂傷如同美人一樣姍姍來遲，意外和失落終於戰勝了行測習題。潘妍突然覺得食不下咽，她放下碗筷，呆呆地注視著鍾啟行。

鍾啟行被這幽怨的眼神嚇得微微一顫：&ldo;妍妍你還好嗎?你這表情好像生離死別一樣。&rdo;

&ldo;呸呸呸，別詛咒自己。我就是覺得認識你這四年多，咱們從沒分開過這麼長時間。我有點難以接受，需要一點時間讓我消化一下這個勁爆的訊息。&rdo;

潘妍努力地寬慰自己：從前放寒暑假時也曾有過一個月不見面的情況，四個月的時間其實轉瞬即逝，堅持一下就可以撐過去。

她默默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但是效果甚微。她覺得此事比面前的冰淇淋炸雞套餐還要難消化幾百倍。

&ldo;唉，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怎麼辦?&rdo;

鍾啟行也有些沮喪，他從餐桌的對面移過來，二人坐在同一側，偎依在一起。

&ldo;放心，我過去之後加班加點工作，爭取早點回來。你這麼難過，我心裡也很亂。&rdo;

潘妍吸吸鼻子：&ldo;不要緊，你別太辛苦，身體最要緊。四個月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一百二十幾天而已，我寫幾篇申論，日子就嗖地過去了。&rdo;

&ldo;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四個月之後你的面試應該結束了。我不在你身邊時你也要好好努力啊，看你廢寢忘食的樣子，我覺得有戲。&rdo;鍾啟行拍拍她的肩。

&ldo;你這麼說，我的壓力好大。職位表還沒有公佈，我好擔心沒有合適的崗位。&rdo;

&ldo;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你的專業已經非常適合考公務員了，比我們這種學理科的人理想得多。我的本科同學幾乎沒有人考這些，因為專業限制太多，考起來太艱難。&rdo;

聽著鍾啟行的安慰，潘妍越發捨不得他離開。

她暗暗反省，覺得自己是太過依賴他。這樣不好，她決定將精力投入到學習中去，不然她真不知該如何排遣那即將到來的思念。

☆、筆試只是第一關

星城地勢起伏不平，潘妍的筆試考場便位於一道長坡的盡頭。她站在高處俯視下方，只見人頭攢動，猶如大批工蟻收工回巢一般，擁擠而有序。

她突然又找回了五年前高考時的感覺，只是天氣和環境有變，綿綿陰雨變成了現在的碧雲天黃花地。她覺得心臟跳得比平時要急了許多。

這時，有隻細細長長的手伸出來握住她的手，她回頭，看見姚斯芙的笑臉。

&ldo;加油啊!&rdo;一左一右，兩道聲音同時傳入耳中。

凌汀從另一側拍拍她的肩：&ldo;我們去附近逛街，中午再來接你吃飯。&rdo;

潘妍心中一暖，中考高考時，場外等候的都是別人的家長和親友，被重視的感覺像凍在冰層中的氣泡，在花開時分被釋放出來。她笑著同那兩人揮揮手，走向她為之奮鬥了三個月的鬥技場。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奮筆疾書，潘妍終於在十點四十五分的時候結束了戰鬥。

她小心地將答題卡上的橡皮屑吹落。卡片輕顫，卡上的一百二十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