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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想說些什麼反駁孟元,思索了半天也找不出反駁的話。這少年說的句句在理,再說下去倒顯得她不依不饒了。
大和尚重重的攆著手裡的木珠,沒有被攪局的惱怒,反而露出了個慈祥的笑意:「公子真是心善,願為了這位女施主失掉君子氣節,貧僧實在佩服。」
少女們這才恍然想起,大丈夫是不插足後院之事的,整日流連於後宅瑣事,這算是什麼君子作為?
「大師會錯意了。」
「哦?」大和尚聽見這句話愣了下,隨即問道,「施主這是何意?」
「小子的父親在小子幼時就已故去,是母親一人把小子拉扯大的,我知道她到底有多辛苦。」
孟元深吸了口氣,拋開腦子裡的回憶,繼續道:「所以,將來我的身邊只會有我妻子一人。母親必定會很喜歡她,就是娶了命中帶煞的女子,也未必會鬧得家宅不寧。」
「就如同小孩子打不到樹上的棗子,又要怪樹高是一個道理。不過是說這些話的男子自家沒本事,把罪過都推到女子身上罷了。」
孟元這些話不只是為了幫尹洛依說的,而這本就是他的打算。
當年孟元任參知政事,入主內閣,位同副相之時,提親的人都要踏破他家門檻了。
但他從未傾心過哪家姑娘,只一心撲在朝政上,多少人在暗地裡猜測孟元是不是有那方面的隱疾才不敢娶妻的。
聽了孟元這番話,尹洛依覺著,孟元當時只是還未遇到那個她罷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雖只是個美好的幻想,到底十來歲的少女總會有關於愛情的美好憧憬。
現在竟有男子當眾表示只要「一雙人」,連帶著她們看尹洛依的神色由鄙夷轉為羨慕
孟元朝大和尚拱了拱手,擰著眉問道:「小子有一事不明,還請大師賜教。」
「施主請講。」
孟元瞥了那位少女一眼,說道:「這位姑娘所說的『家宅不寧』之人,是指的尹二姑娘?」
大和尚頷首應了。
「不知大師是如何推算出來的?」
大和尚不知孟元打得什麼主意,覷了孟元一眼,回道:「先前貧僧已經解釋過了,是根據簽文推算出的。」
「大師可否把簽給小子看看。」
大和尚把竹籤遞給孟元,孟元把拇指附在上面仔細的摩挲了一番,指尖的觸感驗證了他心中的某種猜想,微勾的嘴角預示他此事的心情不錯。
「佳人覓良婿,對月飲芳醑。」孟元一字一頓念出竹籤上一列細密的小字,哈哈笑道,「這分明是一道上等的好簽。」
「施主此話怎講?」
孟元以「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的眼神」睨了大和尚一眼,又看了一遍上面的簽文,才說道:「佳人得覓良婿,夫妻二人夜半對月飲酒,何等旖旎享受。大半夜不睡覺陪對方月下飲酒,不是愛到極致誰能做到?」
大和尚被噎得說不出話,愣愣的撥動手串,半晌才道:「施主好會強詞奪理。」
憤怒的詞句讓大和尚以一種溫和的語氣說出來,極像平日裡長輩教訓晚輩,到真有幾分做實了「強詞奪理」。
廳堂裡擠滿了人,外面太陽很大,尹洛依覺著她現在身處一個巨大的蒸籠。她伸手抹了一把額頭,汗水糊滿了掌心。
趁著說話的間隙,孟元一點點往尹洛依的方向挪,到距尹洛依十步外的地方才停下。
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孟元的臉色愈發陰沉:「大師確定這隻竹籤是尹二姑娘抽的?」
「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和尚撥動手串的速度更快了,「施主這話是說貧僧調換了女施主的簽,故意汙人名聲?」
「施主未免太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