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舊畫(第2/2 頁)
月光下藍衫長袍的年輕公子踏月而來,整幅清淺素雅的畫卷裡唯有眉尾一處的痣是其中唯一的豔色。
畫的不錯。雖然與名家畫手無法相比,可置於尋常閨閣女子之中確實已實屬不錯了。
林彥在看到那眉尾的一點豔色與畫中人肆意霸道的眼神上怔了一怔,臉色微變,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畫作右下角的題字日期上。
大靖二三一年。
大靖滅亡的前三年。
林彥下意識的看了眼一旁的柴嬤嬤,見她依舊是如孩童一般天真歡欣的樣子,便又重新再看向面前的畫作。從畫卷的著墨顏色上看來,確實不似新畫,又因沒有刻意典藏儲存,畫卷的紙張甚至有些泛黃了,這確實是一副有些年份的畫作該有的樣子。
可這畫中人那眼神和眉尾的那顆痣分明是崇言啊!
大靖二三一年,彼時的崇言可還在襁褓之中,所以這畫作上的應當是與崇言相貌相似的趙小郎君了,可這趙小郎君哪來的痣?
季崇言也在看到畫像的一瞬間露出了些許驚愕之色,正驚訝間,那邊舉著畫作的柴嬤嬤已經高興的嚷嚷了起來:“郎君果然在意那大小姐在意的緊呢!大小姐在畫作上為你點了顆痣,郎君便也學著人畫了顆痣。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脂粉之物可不是女子獨有的,男子也是用得的。昔年魏晉南北朝時期那些個男子便是如此白粉敷面,郎君不必在意……”
柴嬤嬤嘮嘮叨叨的說著,一旁的季崇言和林彥誰也沒有打斷她的話,聽的很是認真。
“我瞧著那大小姐眼光不錯,郎君有了這顆痣倒是更好看了,如今眼神也鋒利了些。”柴嬤嬤說到這裡,語氣中不由多了幾分與有榮焉的驕傲,“我們郎君可是大靖最厲害的少年將星呢,本就該如此!年少不張狂難道待到老了再來如此嗎?”
林彥:“……”有時候當真覺得這腦袋捱了一記重錘的柴嬤嬤比腦袋正常的普通人還要會說話,譬如眼下這話到底是在誇崇言還是在誇崇言呢?
季崇言勾唇笑了起來,眉眼的紅痣也因著這一笑柔和了下來,顯然對這話很是受用,心情不錯。
待到柴嬤嬤離開之後,林彥思及他那兩身打扮,忙道:“旁人的眼光你可以不信,那位的眼光倒是可以信的。”
自從遇到了那個“冰肌玉骨、步步生蓮”的姜四小姐之後,崇言便不是以前那個崇言了,再來幾下,真真叫人有些受不住。
季崇言將畫卷起來,點頭道:“我亦覺得如此。”
不過他覺得“如此”的緣故卻不是因為那位“妖女”的名號,而是那位“妖女”能“察覺”出趙小郎君的不足,將畫作修正成他的模樣,可見還是有幾分眼光的。
他有些期待端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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