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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便道:“記得那年我走之時,京都裡到處都張貼著洛親王世子的畫像,這次回京倒是不怎麼瞧見了,你就沒去瞧瞧那張貼的告示?”
趕車的漢子拉了拉手中的韁繩,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像我這般的,打小就在田裡和泥巴玩,哪裡會識半個字哩?那告示寫的什麼我也看不懂,我只敢趕好我的車,日後賺了錢回家蓋房子,老婆孩子都跟著有飯吃就行了,哪裡管什麼世子不世子的管我啥事呀!”
最最粗顯的道理,偏偏卻是他沒有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的。藍宇成垂下了雙眼,不再說話。他自從回了京都,便一直呆在屋裡很少出門,就怕周圍的人認出他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只是卻從來未曾想過,世子什麼的,與平民百姓有什麼關係?百姓只要能吃上飯,能蓋上被,根本就無所謂上面的管著的人是誰。
“也許,當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平民百姓,才是最少煩憂的。”這一路上許久都不曾說過話的蔣先生突然開了口。
望著這車外越來越熟悉的白牆碧瓦,他有多少年沒有到這個地方來了?他還以為他那一日走出了威武侯府的大門,便與這府中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關係了。卻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之後,兜兜轉轉,他竟還是回來了。
藍宇成抬眼看向蔣先生,只見滿臉的落寞之感,迷惘的眼神也不知想起了什麼。他雖然不知道蔣先生到底是什麼年紀,只是待小若如女一般。若是當真能有幸與小若共度下半生,他與小若定待他如父一般。
馬車在威武侯府的大門處停了下來,即便是白日門也是從來不開的,想來也只有皇帝親臨時,才會見威武侯府的大門大開迎接。
趕車的漢子將那綁在扯上的輪椅取了下來,又將藍宇成背到了輪椅上坐好。想來有了上次的經驗,漢子做起這事來,倒是輕巧的很。只是蔣先生自從站定在威武侯府的大門前開始,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雙目之中,竟然隱隱有些淚水出現。
蔣先生深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朝著大門走去,他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愛哭的小毛頭了,又何必要讓自己這般悲天憫人?
大門開啟了一個只容得下一人的縫隙,一個年紀偏輕,長相還算清秀的門房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著蔣先生躬身問道:“請問您是?”
蔣先生看見來人,先是愣了一下,口中不禁喃喃自語道:“全叔也已經不在此處了嗎?”
那年輕的小門房聽到此言,也是微微怔了下,不停地上下打量著蔣先生。他父親倒是名字裡倒的確有個“全”字,府裡的人也都愛管他父親叫全叔,從來不因父親只是一個小小的門房而看輕了他。只因從前父親可是追隨過老侯爺上過戰場的人,光是這一份體面,就是別人羨慕不來的。
可小門房又怕自己自作多情猜錯了,他可從來沒見過父親有這樣一位朋友。如此想定,便再次問了一句:“此處是威武侯府,不知先生有何貴幹?”從正門來,必定不會是來尋府中下人的。
蔣先生猶如夢中驚醒一般,看著小門房的臉,好似能從這張年輕的臉上,看見另外一個人:“從前威武侯府的門房全叔與你是什麼關係?”
“是我爹。”小門房被這話問得一愣一愣的:“如果先生要尋我爹,應該去偏門那,讓那守門的幫忙叫一聲就是了。”
蔣先生聞此言便知全叔仍舊健在,便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一支精美的桃木髮簪遞了過去:“麻煩你將此物送到老侯爺的面前,若是他不願意見我,也請將此物帶回來。”
小門房眉頭皺了起來,有些為難地抓了抓腦門,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的髮簪。平日裡老侯爺是不得見的,就算有大官前來,最多也是侯爺招待的。這髮簪瞧著也不過是桃木雕琢的,雖是精巧的很,卻也不值幾個錢,也不知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要將此物送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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