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3/5 頁)

接通了電話，

“喂？”

“西西，對不起。我走了。”

那是葛江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他是在和自己告別，他要帶著小敏離開了。他居然這樣殘忍，還打電話來和自己告別……

淚水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好。”這一個字，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說好，就意味著，他真的會遠走了。他馬上就會離開自己的世界，他會和小敏在某一個城市幸福的生活著。

可是，這對自己，真的很殘忍不是嗎？

她還能說什麼？似乎除了祝福，其他的話都顯得十分多餘和矯情。可是，祝福的話，她一個字都是不願意說的。歐陽寧心很捨不得掛掉電話，可是，她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才好。葛江也沒有說話，似乎，兩人之間除了沉默，已經沒有其他的話可說了。

葛江開口說道，

“你要幸福，你一定要很幸福。”這樣，才不枉費我白白傷你這麼深。

葛江緊緊握著電話，他的耳朵緊緊貼著聽話筒。他多想再聽她多說一句話，一個字，她不說。可是他還是貪戀她的呼吸，彷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依然是能感受到她的呼吸的。

可是，他沒有機會了。

此生再也不能將未完的事做完。

一陣哭泣的聲音突然在電話裡響起。忽遠忽近。

不一會，電話被結束通話了。“嘟嘟”聲傳來，歐陽寧心左心房的位置突然間抽痛了起來。

葛江死了。凌晨一點三十九分。在醫院病逝。

陪在身旁的小敏在他手中的電話滑落的那一瞬間，放聲哭了起來。

她緊緊的抱著他，趴在他的胸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醫生和護士都不能將她勸開。

歐陽寧心竟然從不曾懷疑過，為什麼葛江的聲音會那麼微弱。可是，在葛江離世的那一刻，她的心無緣故的狠狠的抽痛了起來。

“葛江，不要，你睜開眼好不好？再多陪我一段時間，再多活一段時間……”約莫這樣喃喃自語，絕望的哭了幾分鐘，小敏轉身拉住了醫生的衣角。

“醫生，醫生，求求你們救救他，求求你們救救他，他還有救，他還有救……”

一旁的護士為她的傷心也忍不住落了淚。

醫生搖了搖頭，小敏鬆開了手。匍匐在葛江的身上，耳朵緊緊貼著他心臟的位置。

他的身體在漸漸冰涼，她聽不到他的心跳了……

醫生和護士循序離開了。作為醫生，這樣的場面見多了，心還是會顫動。

小敏握著葛江的手，直到了天亮。他的手十分僵硬冰冷。她的手也沒有一絲溫度。可是，他死了。

護士將他送往太平間的那一刻，小敏跌坐在了地上。

葛江死了。小敏簡直不敢接受。他是她的天，他死了，天，黑了。

她要把他帶回家鄉。他說他想隨風散，散在家鄉。

為什麼，他會選擇火葬，然後隨風而去，讓自己往後的日子裡面，沒有可念想的去住。

歐陽寧心靠著牆角睡了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天色大亮。

凡浩宇帶著歐陽少楓到了樓下。他們都不知曉葛江的事情。

歐陽少楓見到歐陽寧心，不像以往一樣熱情的粘過去，只是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玩著玩具。

凡浩宇見歐陽寧心的雙眼浮腫，知道她是哭了許久。

“寧心，你要學會堅強。都是當媽的人了，可要做好榜樣啊！”

歐陽寧心難得的微微笑了，走過去抱住歐陽少楓，

“兒子，媽媽是不是好榜樣？”

歐陽少楓起初沒有搭理她，只是點了點頭。任由歐陽寧心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