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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致遠沉默著閃開了。

他從有記憶到現在，父親對自己大多是嚴厲的。可老爺子因為極強的自控性，並不常發火。甚至上一次因為樂樂的血型來找自己的時候，他也遠比此刻鎮定。

蕭致遠等他喘息的時候，慢慢地說：&ldo;爸爸，樂樂既然不是我的女兒，就更加談不上是蕭家的孫女了。&rdo;

&ldo;你‐‐&rdo;老爺子總是理得整整齊齊的雪白頭髮此刻也亂了，額角爆著青筋，斷斷續續地說，&ldo;你去把樂樂給我接回來！你不要這個女兒，我來養！&rdo;

&ldo;那麼您就不要上維了嗎？您一手打下來的江山，就這麼放棄嗎？&rdo;蕭致遠平靜地說，&ldo;她是方家的孫女，而你不過養了她四年。她……總是要回到親生父親那裡去的。&rdo;

&ldo;你‐‐既然這樣，你當初為什麼要把她帶回家？&rdo;老爺子固執地說，&ldo;子衿呢？子衿也答應了？&rdo;

&ldo;這是我做的決定。&rdo;蕭致遠輕描淡寫。

蕭老爺子背著手，又踱了幾步，情緒似乎稍稍平復下來了，&ldo;蕭致遠，你告訴我，就算收購最後成功了，這件事要怎麼收場？&rdo;

蕭致遠只是站在那裡，窗外的陽光透過樹影，落進書房裡的時候已經被篩過好幾層，他的側臉隱匿其中，無聲無息。

&ldo;樂樂不在了，你和子衿怎麼辦？&rdo;老爺子見他不答，問得更具體些，&ldo;能繼續過下去？&rdo;

蕭致遠抬起頭，光斑落在倔強的臉上，咬著牙，那樣的表情……

老爺子忽然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因為丟失了珍貴的東西，所以那是一種孩子氣的失落和倔強。

老爺子驀然語塞。

沉默並未維持很久，蕭致遠接起了電話，是銀行經理打來的。

&ldo;蕭先生是嗎？是這樣的，剛才您的副卡上發生了幾筆消費‐‐因為這張卡從開辦到現在已經四年了，一直沒有人用過，所以想要和您確認一下，數額分別是xxxx和xxxxx，持卡人桑小姐，不過我們暫時聯絡不到她。&rdo;

&ldo;嗯，我知道。&rdo;蕭致遠怔了怔才說。

&ldo;那就沒事了。&rdo;

對方還未掛電話，蕭致遠淡淡補充了一句，&ldo;給她提個額度。&rdo;

&ldo;好的，我立刻去辦。&rdo;

掛了電話，蕭致遠轉身，看見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發呆。他的目光卻是落在小花園裡。這麼熱的天氣，錦鯉都鑽在浮萍下邊乘涼。老爺子忽然說：&ldo;當初為了養這些魚，特意引了個活泉水進來，結果樂樂一抓，什麼都沒用，一條條地老往外蹦。&rdo;

老爺子閉上眼睛，拿手支著額頭，嘆了口氣說：&ldo;孩子被接走了，你要提醒人家，她的傷口還沒好，不行就讓一聲跟著過去看看。&rdo;

蕭致遠點點頭，&ldo;我知道。&rdo;

&ldo;方嘉陵不是還沒有結婚嗎？&rdo;老人忽悠又說，&ldo;要是他家容不下樂樂，你就把她接回來。&rdo;

此刻的他並不是一個曾經雷厲風行的實業家，只是一個掛念著小孫女的老人，神色間無奈蒼涼。

可是蕭致遠並未給父親承諾一個簡單的&ldo;好&rdo;，只是轉身離開了。

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