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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昉點了點頭,又問:&ldo;年庚。&rdo;
她這次是真的想老實回答了,可方才凍的狠了,鼻子一癢,便打了個噴嚏。而且她方才只擦了擦臉和手,現在順著額前的碎發,雨水開始一滴一滴留下,她還能感受到不少雨水順著她的脖子流向了裡衣。
謝昉見她狼狽而且濕漉漉的,就像一隻在雨中走失的貓,只得無奈的放下了筆,重新拿著那塊布走到她跟前,輕輕幫她擦拭前額。
沈芳年抬頭看他,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便道:&ldo;不用麻煩謝大人了,你幫我把手鬆開,我自己擦……&rdo;
&ldo;別動。&rdo;謝昉不理會她的請求,細細幫她再次擦乾淨了臉,便又坐了回去,&ldo;繼續。&rdo;
&ldo;庚寅年,三月十九。&rdo;她咳了兩聲,聲音都帶了濃濃鼻音。
謝昉又問:&ldo;和死者許憐兒是什麼關係?&rdo;
&ldo;只說過兩句話,其實並不認識。&rdo;她撇了撇嘴,實在是忍耐不了,出聲道,&ldo;謝大人,我不想打斷你的,可是我鞋襪濕了,好難受。&rdo;
哪個進了錦衣衛衙門受審的人也不敢對審他的人說,你幫我脫鞋。她可能算是打錦衣衛設立以來的頭一份了。
謝昉無奈,只得再一次放下筆,蹲到她的面前。
&ldo;大人不如放開我的手,我自己來……&rdo;她再一次善意的提醒,這次還沒說完,便感到自己的繡鞋被捏住,濕漉漉的鞋襪都被剝離。
謝昉的手觸及這那光/裸的足,冰涼得似一塊剛從崑山採下的白玉。沈芳年感受到足間傳來的溫度,臉頰開始熱了起來。不過他只是將方才那塊布鋪在地上,讓她踩了上去,又回到了桌案後,準備繼續問話。
可是這次不等他說話,沈芳年便不再讓他安生片刻了。&ldo;謝大人,我的外衣都洇濕了,好冷。&rdo;
看著瑟瑟發抖的她,他豈會再有心思問話呢?他終於放棄了這次根本進行不下去的審問,把筆一摔,推門走了出去。
她一邊抖,一邊擔心,謝昉不會覺得煩了,要換個人來繼續審她吧?好在一會回來的還是謝昉,手中端了一盞茶。
放下了茶,他又向她走來,這次終於捨得把她的手解開了,還開啟了那條橫樑,不過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ldo;把外衣脫了。&rdo;
她聞言捏緊了衣襟搖了搖頭,她只是想再拿乾布吸一吸濕衣服上的水,沒想過要脫掉啊!
&ldo;再不脫,一會將裡衣也洇濕了,裡衣也得脫。&rdo;謝昉耐心的勸,最後還要加一句,&ldo;而且你身上還有哪我沒看過了?&rdo;
&ldo;閉嘴!&rdo;她趕忙打斷他,一面不情不願的脫了濕透的外衫,只著白色裡衣,如此便更加冷了。
謝昉解下了自己的氅衣,披在了她的肩上。一股熟悉的溫暖向她襲來,她無力招架,下一刻她便被謝昉攔腰抱起,向他原本的座椅走去。
那楠木椅子做的寬大,足夠兩個人坐,可他卻偏要抱著她坐。
&ldo;喝一口熱茶。&rdo;他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端過茶杯,耐心的餵。
她小心的抿了一口,發覺溫度可以下嚥,便喝了幾口,暖意在腸胃中湧動,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可是茶水帶來的熱氣燻了她的眼,一會兒便在瞳孔中積蓄出大滴的眼淚來。好不容易藏起來的那些回憶和情緒,在這個懷抱中再也壓制不住,紛紛跑出來填滿她的淚腺。
他緊緊的摟著她,順手摸到了那個荷包,笑道:&ldo;你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