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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取來燒了，省的你瞎惦記。&rdo;謝昉借著酒氣，蠻橫起來。

&ldo;好吧，只是穿這一晚，等舊衣服幹了就可以換回來。&rdo;沈芳年被逼無奈，自己也有些酒氣上頭了，想出這樣一個可笑的，折中的安慰自己的說法。她起身小步走到包裹前面，抓出了那身嫁衣。左右環顧，那灌木叢低矮還沒到她腰，走向那吃飽喝足的馬匹身後。

她還是不放心，糾結道：&ldo;你，你可千萬別回頭啊！&rdo;

謝昉&ldo;唔&rdo;了一聲，專心的對付那外酥內嫩的鼠肉。

此時，今夜那與月光纏繞多時的烏雲消散，還這戈壁灘一片清冷月光。月明星稀，他抬頭仰望，從中品味出複雜的滋味，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深入大漠半個月了。

肩膀忽然被一拍，他才回頭。

沈芳年換好了婚禮吉服，想要不出聲響的出現在他身後嚇他一跳，卻從未意識到自己的影子已經先行一步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ldo;好看嗎？&rdo;

☆、第十六日：爭吵

&ldo;好看嗎？&rdo;

她的兩頰微紅，眼神因著酒意變得少了平日的清亮而多了一種迷濛，薄唇輕抿，長發已經在戈壁灘乾燥的空氣中迅速變為了半乾，披散在後。她身上的吉服似乎和京城中命婦的多有不同，同樣是霞帔的樣式，袖口被改窄了，在腰身處多有修飾，配以細小的寶石，多了幾分西域風情。月光之下，赤紅裙擺，即使頭髮散亂沒有戴鳳冠，她依然明艷動人。裙子之下，一雙赤足還沒有穿鞋。靴子被她提在手上，為了悄無聲息的接近，她也是做過努力的。

謝昉上下掃視片刻，愣了愣，道：&ldo;還行。&rdo;

……

好吧。

沈芳年不知為何覺得賭氣，還行就還行吧，誰讓你正正經經回答出來了？她就地蹬上了靴子，卻發現眼下面臨的有一個窘境‐‐她不想弄髒自己的婚禮吉服，若是席地而坐那肯定會碰到泥土的。

她來回踱步，好在這裡乾燥，將那換下來的濕衣服先放火上烤著，一會應該就能再換上了。

謝昉撿起一塊小石頭，扔向她的裙擺。

&ldo;幹什麼？&rdo;沈芳年發現後，趕忙拍打著小石子帶來的塵土，怒道。

&ldo;能不能坐下？晃的我心忙。&rdo;謝昉道。

&ldo;不能！&rdo;你不喜歡我晃，我便偏要在你眼前晃。沈芳年想著，踱步的頻率更快了。

&ldo;嘖，不就是身衣裳，至於麼？&rdo;謝昉皺眉，抬腳便揚起一陣塵土，嚇得沈芳年連連躲避。

&ldo;你懂什麼！這是女子一生中只穿一次的衣裳！能和普通衣裳一樣嗎？&rdo;沈芳年氣急了，提起裙擺也向他踢土，絲毫沒在意露出的那一段腳踝。

&ldo;可是你現在已經穿了一次了。&rdo;謝昉無情的戳穿，&ldo;還有那些二嫁的，也會穿兩次的。&rdo;

&ldo;你給我閉嘴！&rdo;沈芳年這次踢的不是沙土，而是他的腿。

謝昉不甘示弱，拽住了她的手腕使勁向下，&ldo;你給我坐住了行不行，我頭暈。&rdo;

&ldo;就不行！&rdo;沈芳年掙扎著，怎奈力氣不足，兩隻手都被抓住，一個腿軟便栽了下去。

天啊，那麼多碎石和沙土，她在下墜過程中絕望的閉上眼睛，恐怕不僅這件嫁衣要犧牲，就連自己也要被劃傷吧？

可她再睜開眼睛，卻沒有看到想像中的畫面。她不是摔在地面上，而是摔在了謝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