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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這些,它搖頭尾巴吃完了,便利索地跳回到它原來的窩裡面,望了望我,就靜靜地閉上眼睛睡了。
聽說狗也會做夢,那天晚上,它回到自己的家,睡得應該很蹭實。
後來我母親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窮。她生個女兒,卻當不著養一條狗。
18。翻臉
和母親翻臉是後來的事。母親仍舊在住校的事情上面與我糾纏不休。她向來是不是個吵鬧的人,但絕對的暴力,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她要斷絕一切被我依戀的事物,甚至不露出一絲痕跡。我可憐的來寶回到它自己的家裡,只享受幾天的溫存便又不見了。
可能被人打了吧。母親翹著腳坐在她的桌子上邊寫字邊毫不憐惜地說。可是它才多大一點點啊,我實在不敢想象那麼可愛的小東西被人剝皮開肚後做成下酒肉的場景。我母親已埋頭寫她的病歷不再理會我了。心中分明有鬼。
吵架是不可避免的。因為她怎麼看我怎麼不順眼。不是穿的衣服太過邋遢,就是太懶不幫她幹活,或者是翻了她的東西,七零八類的總能找到藉口亂髮一通脾氣。我望著這個接近更年期的女人著實心煩。直到忍無可忍。
也許我並不是個膽小的人,但青春期的我特別害怕那些東西。吵架的原因不過是因為衣服被劃破了一個洞。她將衣服扯開很誇張地將那隻洞拿出來觀望,問是怎麼弄出來的。
我告訴她學校不是才組織看了一場電影嗎,在椅子上劃破的。
她也知道我們萬佛寺是個小地方,確實有一個頗大的電影院。至少以我當時的水準來看,它頗大。一鑽進去,一排一排的坡形鐵架椅,椅板是活動的木板,屁股一起來,木反便叭一聲落回去。學校每次組織看電影,老師第一個強調的就是不要把椅子弄得闢叭作響。那些鐵架座位既窄,又因為有一些已被損壞,路過時一不小心衣服便被劃破一個洞。這實屬非主觀意識犯錯,老實說我的確冤得慌。
但面對母親氣勢洶洶的質問,我覺得自己有口難辯,還覺得她實在是不可理喻。口無遮攔之際,一些陣年爛穀子便脫口而出。
那天晚上的月亮圓得有些悽蒼,似乎正在符合著七月半這個主題。鄉村的夜靜得只剩下偶而幾聲狗吠迴盪在山間的風聲裡。
好象有無數的鬼怪和陰影在黑籠的夜色裡蜇伏著。
是,我不管你,不愛你。你是自己爬出來,爬出來就能活蹦亂跳然後自己長大的。我母親在暈暗的燈下,眼裡竟滲起絲絲的淚花。但她舉起手,毫不憐惜地便又煽了過來。
火辣辣地疼在我的臉上散開來。她又打我,從小到大,她一直不帶一點疼惜地打我。可我不是共產黨。我不畏懼捱打,可我不喜歡捱打,被自己的母親無情地抽打.我都快十五歲了,無數的羞恥食咬著我的身體,比那巴掌要疼無數倍。我將頭仰起,淚水順著那一扇甩了出去,但我又再次仰起了下巴。
“我日你媽!”這個詞語未經大腦便從我的口中狂跌而出。說出後,我們同時驚住了。
母親的臉上一陣赤紅,那是因極怒而憋積而成的血液,她的眼裡包著的淚花竟閃爍著而不肯掉下來,然而有一抹悽楚之色,在那深處,一直在閃著閃著。
你,你給我滾。母親伸出聲悽歷地大呵一聲,將臉僵硬地別過了一邊。她轉頭之際,那淚終於趁勢劃落在地上。
我是懊惱的。有點嚇,從來沒有見過她哭,思索著是繼續頂下去,還是伸出手安撫她,最後卻站在那裡不能動彈。
“媽媽……”我試著喊她一句。
“滾!滾!”她伸出手抓住我的身臂,將我朝外面漆黑的世界裡推擲。我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被她這樣丟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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