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倒計時(第1/2 頁)
孫大夫走到燈臺前撥了撥燈芯。
他回到床前為謝允施針,幾針下去,以長輩的語氣忽然問道:“你尚還年輕,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法子?要節制啊……”
配合著大夫施針的謝允臉上滾燙,不自在地咳了兩聲,
孫大夫見他如此也不再多問,他行醫五十年,這種男主人中了媚藥的事見得多了,多半是後宅婦人之間爭寵內鬥的原因。
他紮了半個時辰的針,又寫了一張益腎固精的藥方子,本想叫外面的僕人進來,拿著方子抓藥。
“孫大夫,交給我就可以了。”
謝允滿身大汗地躺在床上,沙啞著嗓音說道。
孫大夫心下了然,把方子寫好給了謝允,便揹著藥箱走到門前。
“孫先生慢走。”抱琴把一個鼓鼓囊囊蘇繡的松香色荷包遞給孫大夫。
孫大夫捋著那把銀白髮亮的山羊鬍子,點點了頭,又辭了抱琴安排送他回醫館的兩個家丁。
他在京城待了大半輩子,晚上外出行醫也沒出過什麼意外,五城兵馬司的軍士還是很可靠的。
謝允在裡間依稀聽見申令禕對她的那個大丫鬟說:“銀子可是公中上支取的?”
那丫鬟似乎遲疑了一下。
申令禕便鄭重吩咐道:“以後任何開支都去賬上支銀子,不要用我們的了。”
謝允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猜測,他心跳漏了兩拍。難道春景堂平時的花銷都是申令禕自己出的銀子。
他難以置信地把腦海中這個猜想忽視掉,依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了會兒。
剛閉上了一會兒,方才腦海裡的那個念頭又出現了,如果是以前他會十分堅定地認為不可能是這樣。
但是自從母親這些時日,接二連三地做出重新整理他認知的這些事兒之後,他便忍不住去想,該不會母親在吃穿用度上也苛待申令禕了吧。
他忽然覺得自己和妻子的關係已經千瘡百孔,已經快要來不及補救。
申令禕親自提著玻璃石榴燈籠在前面走著,直到快送孫大夫到西角門,她問道:“夫君身體是什麼情況?”
按理,她作為病人的家眷,詢問一下病情是很合乎情理的,但她感覺到孫大福好像不願意對她多說。
他一路上都在忍著自己的好奇心,直到快到了角門,看到門口有小廝已經把他的那頭青色毛驢牽了過來。
她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夜色中沒有人看到孫大夫鶴髮童顏的臉上劃過了一抹不自然,他捋著下巴上的那把鬍子,沉吟道:“誤食了一些藥性衝突的食物,所以這才引起了不適,
現在已無礙了,靜養兩天就好,申娘子莫要擔心了。”
申令禕眉間輕斂,看到孫大夫的態度,知道他不會說出來了。
於是便目送孫大夫騎上青驢離開。
直到孫大夫的身影消失在巷子裡,她才轉身回去。
“姑娘好像心情不太好。”抱琴注意到申令禕自從孫大夫走後,臉上的好心情就消失了。
她對謝允從來都是毫無保留,真誠相待,而謝允從沒有過一次這樣對自己過,申令禕一開始只是心中有些難受,這個情緒的小缺口很快就引起了決堤。
申令禕停下了一瞬,對著抱琴道,“天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姑娘……”抱琴怔了一下,見申令禕語氣認真,遲疑了一下便從十字分叉口回西廂房了。
……
春景堂的正屋還亮著,廊下的燈籠把院子裡照的和白日裡也差不多。
茶房裡一股藥香瀰漫著,只見申令禕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一陣風似地走進正屋。
兩個在門外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