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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宛如凍結,休格瞪著眼一動不敢動,直到眼眸中那道身影先動了,他才如夢方醒般迅速後轉,同時不忘順手關門。
「我……對不起,我不知道屋裡有蟲,那個……」
一片寂靜的房間內,回答他的是輕微的關門聲。
休格原地站了三秒,慢慢轉身,憑藉餘光一點點擴大視角,發現剛才站蟲的位置空蕩蕩。
始終不敢撥出來的那口氣,輕緩吐出,肩膀隨之放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從休格進門到對方離迅速開,全程不超過三秒,但休格的眼睛同樣不慢,他承認自己還是看到一丟丟兒邊緣。
顏色似乎比面板淺一點,夕陽下不好分辨,大概是淡紫色……不,沒那麼紅,是淺藍,不不不,濾掉橙色偏差應該是……灰色,對是灰色。
……
對什麼,不對啊,為什麼我要回憶他的蟲紋是什麼顏色!
雙人宿舍的臥室一左一右,休格站在自己屋門口,手剛搭上門把,似曾相識的場景刺激了回憶,畫面不期然地再次出現,大腦自動開始分析,等休格反應過來,已經判斷出那抹蟲紋是灰色。
「咕嚕——」
吞嚥口水的聲音在空無一蟲的客廳,分外清晰,好不容易降溫的臉再次發熱,休格胡亂推開門,慌忙逃離這「是非之地」。
相對封閉私密的環境,總能在心理上給予蟲安全感。
休格以前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學以致用,自我安慰。
沒事沒事,光線那麼暗,他不一定知道我看到了,穿浴袍而已,又不是沒穿衣服,大家都是雌蟲就算看了也不要緊……個p啊!
說好的單間呢?為什麼會有室友!
休格根本沒心思整理房間,揹包一扔,洩憤般撲到床上各種翻騰。
之所敢把性別改成雌性,是因為中年雄蟲說給他安排了單間,休格覺得不會影響其他蟲,才大著膽子改了。
現在莫名其妙多出一個室友,不是坑我嗎!
他雖然性子懶散,甚至會踩線做事,塞珀斯家族在私生活方面的教育絕對嚴格。
現今社會的風氣較幾百年前確實開放了許多,其他蟲作何感想姑且不論,對塞珀斯家的雄蟲來說,蟲紋依舊是禁區。
按照家族傳統,只有正式登記結婚的雙方——連訂婚都不行——雄蟲才能看雌蟲的蟲紋,意味著關係更進一步。
歸納總結「看娶」,反之亦然。
可結婚不是一隻蟲說了算,需要兩隻蟲同意,即便休格願意遵守家族傳統,室友未必答應。
兩人別說感情基礎,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畢竟年代不同了,現在提倡自由戀愛,被看一眼就得嫁蟲是什麼鬼?!和看誰誰懷孕一樣不科學。
休格覺得如果自己敢問,一準兒會被打掉牙。
何況他現在是雌性雌性雌性,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若非提前知道住單間,休格會想其他辦法推掉那些麻煩的「義務」,而不是圖省事,用假性別一勞永逸。
憶起方才他心裡止不住懊惱,彷彿被強迫幹了什麼見不得蟲的壞事一樣,虛得要命。
這種感覺自六歲起第一次用心臟不好,不能劇烈運動當藉口騙老師不上體育課開始,再沒有過。
接受了正規軍事訓練的雌蟲,身體素質會直線提升,在前線服役兩年的休格對軍雌的爆發力深有體會,如果被對方知道自己不是雌性,還看了蟲紋,會不會……
那畫面太美,尤帶嬰兒肥的臉幾乎皺成包子,休格下意識瞄向門口,誰知蜿蜒的灰色紋路又闖入腦海,驚得他瞳孔一緊,飛快收回目光。
腦袋從左邊晃到右邊,再從右邊晃到左邊,試圖將不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