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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讓人作嘔。
雷越找了個更大的袋子把垃圾全塞到一起,帶上門準備下樓,走到電梯口才發現累累也跟了出來。
他驚喜,把累累一隻手抓起來擱在腰間,帶上了電梯。
夜裡也是一樣的悶濕,雷越慶幸自己只是穿著人字拖就出來了,要是再換運動鞋,肯定得腳氣。
累累在他懷裡很不安,這是她第一次夜裡從家裡出來,對黑漆漆的小區很是好奇。但她輕易不叫喚,只是扭動,扭得雷越騰不出手擺正她的位置。還沒走到垃圾站,累累禿嚕一下就鑽出去了——意料之中,貓跑了。
雷越撒腿就追,一邊追一邊喊:「累累,別跑啊!」
累累哪知道他在叫喚啥呀,只憑著本能往黑的地方鑽,她選擇了路邊的灌木叢。鑽進灌木底下的瞬間,雷越心想完了。一隻灰貓跟黑夜融為了一體。
「累累——累累——」
在許多人已經睡了的夜裡,雷越不敢大聲喊,只能先扔了垃圾去灌木從裡打著手電筒找。灌木從很大,是小區引以為傲的綠化,裡頭也叢生著許多香樟樹。雷越踏進去的那一秒,他就覺得自己被一百隻蟲子咬了。
穿人字拖好啊,穿短褲好啊,好個屁啊。
「累累——累累——」
樹叢裡除了嗡嗡的蚊蠅和密佈的蜘蛛在網上進食,其他一點動靜都沒有。
突然間,累累從一棵樹的枝丫跳了下來,跟兔子似的在草地蹦躂了兩下,又爬上了另一棵樹。
運動迅猛,不愧是小腦斧。
雷越被這一嚇,慌了手腳,手電筒砸在地上,等他撿起手機,動靜已經消失在綠化帶的外緣。他聞聲追出去,在一顆桂花樹下站住了腳。
桂花樹不香香樟,它的枝丫低且複雜,還好樹葉不怎麼密集,眼看著累累就那麼閒適地端坐在樹枝上對他虎視眈眈,雙眼散射著幽幽的綠光。
「累累,你下來啊。你不下來我就打你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威脅,累累一甩頭「蹭」地就跳了出去,接著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在這月黑風高夜,劃破了這五星和諧小區的寂靜。
谷洵本來在好好地倒垃圾,吃了夜宵心情也不錯,哪知突然頭上就掉下個什麼東西,只覺得那玩意兒有爪子,穿過她的黑髮的那爪子直往她頭皮裡摳。
「我艹什麼鬼啊,去你媽的!!!」
谷洵扒拉著累累,雷越也從垃圾站邊上的樹叢裡爬了出來,一身狼狽,像個潛伏在陰暗處的——痴漢。
感覺到雷越往這兒沖,谷洵的腎上腺素飆升到了最高,一邊罵一邊尖叫,最後把貓甩了出去,砸在雷越臉上。
圍在谷洵身周不知所措的雷越停住,接到累累,他鬆了一口氣,笑說:
「終於找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了,沒人看嗎?我在雙開,好苦哦。
第三章
那男人,笑得真暖,濃眉之下的雙眼眯成一條縫,撫摸著懷中的小野貓溫柔地說:「累累乖,我們回去吃飯飯吧。」
谷洵看著眼前這一幕,直愣愣站在原地,都忘了去摸摸也許受了傷的頭皮。我靠,先不問問人怎麼樣,倒先安撫起貓來了?
累累窩在雷越懷裡享受撫摸,避開谷洵的敵視而把臉埋進雷越的臂彎裡去。
貓仗人勢,招人生氣的姿勢。
「不好意思,我的貓冒犯你了,有沒有哪裡受傷?需要去醫院嗎?」
累累定了神,雷越便向這位頭髮蓬亂的女士道歉,定睛一看,熟悉的睡衣和長腿,原來是今天下午訂餐的那位。不過看到的眼神卻有不同,像是怒火中帶著糾結。
谷洵生意場上走了許多年,早就養成了不吃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