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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又從腰間解下一個鼓囊囊的黑布袋子，往桌上一擱，&ldo;那，這是五十兩賞銀，貼了官榜的，白紙黑字，自是不會少的，你們點點。&rdo;

蘇換笑得眼睛都要不見了，看一眼霍安，&ldo;那我收下羅。&rdo;

霍安點點頭。

蘇換姑娘於是抱著銀子，樂顛顛地出去了。

趙敢忍不住笑，&ldo;你這妹子，性子活潑得很。&rdo;

霍安眼裡有些笑意。她不是一般的活潑。

趙敢道，&ldo;說句實在話，霍兄弟，趙某今日除了來送銀子，還想來當面對兄弟說句對不住。&rdo;

霍安平靜地看著他。

趙敢繼續道，&ldo;你看吧，當初你並不願意去殺虎，可我也是沒法子，好說歹說將你攛掇了去，不想是這般險惡，害你險些沒了命。&rdo;

霍安搖搖頭，在木牌上寫：&ldo;富貴險中求。五十兩雖算不得什麼富貴，但坐在家裡，這銀子總不會從天上掉下來。&rdo;

說來這是趙敢第一次和霍安正正經經談話。在冬河喜宴上，大多是寶豐在說，霍安只點頭或搖頭。在令丘山上，霍安與大家交流，也多是點頭搖頭或用手勢。因此，這是霍安第一次用寫字的方式和趙敢交談。

趙敢盯著那木牌，&ldo;霍兄弟，我就說你絕不是一般獵戶。這手好字，沒幾個鄉下人寫得出來。&rdo;

霍安微微一笑，翻過木牌寫：&ldo;過獎。&rdo;

趙敢笑道，&ldo;你說得有道理，坐在家裡，總不會白白掉銀子。見你這麼說，趙某就踏實了。&rdo;他頓了一頓，&ldo;不過我還有事要問，那日情景究竟是如何？&rdo;

他們那日去令丘山，整整在山裡轉了兩三日，才覓得那惡虎蹤跡，又花了大半日，辛苦將它誘到空曠地來，十餘捕快，十名獵手，圍追堵截，志在必得。

意外發生的時候，十分混亂。趙敢手臂被惡虎爪子抓掉了一塊肉，火辣辣地痛，那惡虎騰躍而起，撲倒一個獵手，背上捱了一刀，痛得咆哮，縱身跳上一塊巨巖，憤怒地虎嘯一聲，逃竄進山林裡。

霍安反應極快，第一個縱身追去。

眾人隨即也跟上，一派兵荒馬亂中，不知誰吼了一聲，&ldo;那惡虎發狂了‐‐&rdo;

趙敢跑過去時，才知道，霍安被惡虎撲下了山崖，一人一虎消失在密密疊疊的崖下松林裡。

便是如今想起來，趙敢仍是心驚肉跳。

霍安慢慢抹去木牌上的字，慢慢寫：

&ldo;老虎撲過來時，有人一棍子打在我右腿上。&rdo;

趙敢濃眉一挑，雙眸雪亮，咬牙道，&ldo;你說真的？&rdo;

霍安寫：&ldo;那虎是被逼過來的。我在崖下殺它後看了看，後腿上有一處被箭戳穿的洞。所以它才會發狂撲過來，我本也避得開，但被人打了一棍子，太突然，沒法子。&rdo;

趙敢沉默了片刻，面色慢慢脹紅起來，猛然一拍桌子，&ldo;混帳！&rdo;

他抬頭看霍安，&ldo;是誰？&rdo;

霍安抹了字寫：&ldo;太混亂。趙捕頭，我是想提醒你，你手下有見錢眼開的人，往後多當心。&rdo;

趙敢眯了眯眼，&ldo;你是說，是衙門的人？&rdo;

霍安點點頭，想了想，又寫：&ldo;如果猜得不錯，馬二元花了些銀子。&rdo;

趙敢又怒氣沖沖地拍了一下桌子，&ldo;那個混帳王八蛋，怎不摔死他！&rdo;他忽然一滯，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