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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點清了,不是怕了你們。末了這大哥直挺著身子兩手比劃著,一段一段口齒清晰:“露吐達官,倒埝有餓虎,牙尖嘴大,二十丈線二百錢,片子化條子叫驢。”最後囑咐:“上線,封缸。”
這其中的規矩,人家自己不報字號,你“明掛支桿”的就不能追問了,知道是黑門坎兒就行了。
伯芳道謝,敞開褂子取了一把碎銀丟了,退三步拉了長起上馬且往前奔了一段,繞個大圈子圈回去了。這是人家“讓過”了,你要不過再退回去,這就不是個意思了。
後邊鳳吟趕上來時,這天已經黑踏實了。顯然駝隊是就地起了房子,馬車繼續趕路。伯芳就一五一十跟鳳吟講了,鳳吟道:“這夥人挺仗義,恐怕是咱老鄉,只是另有隱情不便細說。”又問伯芳:“你聽口音是哪裡人?”
“像是少年自魯西南到的直隸。”
“哦。”
青面告訴長起,人家義氣,那話是說:“回去告訴你們鏢師,東邊有不碰碼的鬍子,手上有東西,膽子也大,二百里地開外二百多好人,大槍大刀帶火槍的。過路吧,這段保密。”。
鳳吟對伯芳還很滿意,道:“既然透過了,加緊趕路店裡住宿。”
這走鏢的跟坐店的鏢師不大一樣,點春實際也不一樣,點春就是“照唇典”,暗語論交。走鏢的圖的是借道趕緊過,坐店要的是送客不要留。
所以碰終了走鏢的是臨場答謝,坐店的需要約好了點另尋。伯芳長起往後少不了遇到這個。他們照的唇典也就不是一套了。
這鏢局有鏢局趟上的,土匪也有土匪趟上的,在相通的之外也有自己的一套。這其中鏢局的跟票號的秘語能照上,土匪的跟幫會的能照上。而地方之間,各行之間又有差別。碰上這樣的就得看鏢師的閱歷跟人格魅力了。
過去說護院的鏢師比走鏢的輕省,比走鏢的能耐大,其實話也不能這麼說。尋常走鏢的比護院的能耐大。話裡說的護院鏢師,是說的走鏢的退下來的老鏢師,不是把式房出來的徒弟。
如果說但凡有個護院就能跟黑門坎兒那賊還沒飯吃了。所以請護院,但凡有能力,也是從走鏢鏢師裡請,這些人行走八方,非但功夫大門路廣,更是手眼神通,往往幾句話就能跟賊交上朋友,這日後各自的打點也就不同了。
江湖上門類眾多,靠武藝走江湖吃把式飯的,叫做掛子行,也叫瓜行,卦行,同音不同字。也叫做夜叉行。
掛與卦當是後期形成規模後的威武號,早先應是個瓜字,大概取的是個泥腿子滿地滾的謙稱。所以有話叫:不怕老毛狐狸,就怕生瓜蛋子。人窮了當街賣藝,虎瘦了攔路傷人。紅了眼六親不認,那就是餓虎了。
掛子分“明掛子、暗掛子”,保鏢護院教師武勇打把式賣藝,吃得英雄飯,穿的好漢衣,這是明掛子。
偷雞摸狗佔山為王打家劫舍拍花子劫道,綠林趟上的,這是暗掛子。
往細了分又有相掛子邊掛子。這都是從明掛裡分出來了,相掛子就是有真功夫,教場子收徒弟的。邊掛就是打把式賣藝,有那麼兩下子能唬住個過路街坊,找個能掃開腿的地方,圍個圈就能賣藝,順手耍個把戲賣個大力丸什麼的,長得唬人又能白嚯,動真格的差點,這是邊掛。
這是尋常趟上的,後來特別是老北京天橋把式流行了,特別是鏢行沒落很多鏢師退下來了,邊掛豐富起來,這講究慢慢從武藝往曲藝上靠了,跟唱大鼓的說評書的又接上了,也有講究這叫齒、白、春、溫的。
賣藝的也分兩種,如果是真本事,誰都有個馬高鐙短的時候,比如就是退下來這些鏢師遇到難處,或者教場的教師遇到難處,他也有賣藝的,真把式又叫“尖掛子”,假把式叫“腥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