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奴酋含恨 八王爭位(第2/3 頁)
縱不能將山海關外的明土盡收囊中,也能阻斷寧遠與關內的一切聯絡,令之成為孤城。
故而,本汗才將南邊的永清門,當作主攻的方向。
只是萬萬沒想到,徐道師的本意,竟是天命受阻,雄鷹折翼。他怎麼就不能說得清楚一些呢?幹嘛非要搞個一字箴言呢?
他的那種凡事都說得模稜兩可、滴水不漏的模樣,真的讓本汗徹底地厭惡了,也真的恨透了。範先生,待回到盛京之後,便將徐道師下獄吧,由你執行。”
范文程對於那個同樣出身漢家,卻比自己高明瞭無數倍,幾乎處處都穩穩壓他一頭的所謂國師,也早就恨透了,聞言強行忍著心內的狂喜,低頭應道:“喳!”
“班師!回京!”
奴酋深深地吸了一口溼潤的空氣,又對寧遠投去了最為深沉的一瞥,似乎要將之深深地印在腦海裡。
卻終究,只能憤而揮斥馬鞭,撥轉馬頭,沿著遼西走廊彎彎曲曲的道路,往被其暫時所攻下了的遼東腹地,狂奔而去。
正黃旗的千軍萬馬立刻緊隨其後,旌旗隨著勁風獵獵作響,威勢不可謂不足。
可即便如此,仍然掩飾不住這位梟雄最後一戰失利的落寞。
就像是命中註定般,又或者天命本就如此,夕陽從雲層中探出一腳,輝映著他那遠去的身影,似乎在與這位將年號改為天命的後金雄主,做永遠的道別。
再見了,寧遠。
再見了,奴酋。
再見了,天命之汗。
奴酋攻下遼陽之後,並未以這座大明昔日的關外大城作為京都,而是將京都由赫圖阿拉牽到了瀋陽,以這座軍事衛所為京師,繼續攻略大明國土。
遠征的勇士王者歸來,留守瀋陽的後金王公貴族,出城十里相迎,無比隆重。
只不過,當奴酋在這些人的簇擁之下,站在瀋陽高大威武的懷遠門之下時。
便想到那個叫做“皇重真”的小子,便是從對應的撫近門進入瀋陽,挑起了寧遠之戰的。
於是,便驟然覺得這番刻意營造的凱旋氛圍,顯得那樣諷刺。
深埋於心的再也不可自抑的悲傷,也驟然而起,傷及了心脈,甚至蓋過了他那曾經無比強大的志向。
一連十多日的深深鬱結,終將其征戰一生的辛勞,引作了最嚴厲的懲罰,令其吐血不止,雄壯的身軀也轟然倒了下去。
“大汗!大汗!”
“父汗!父汗!”
一代梟雄,就此臥病。
後金瀋陽也瞬時便如天塌了一般,人心浮動,一團混亂。
後金貴族遍尋名醫,甚至不惜派人到大明境內強綁尋找,終究無果。
拖至八月十一日,悒鬱疽發,奴酋終究含著對於大明的七大恨,而終。
臨終之前,奴酋面對環繞的八王和其餘王公貴族,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召過黃臺吉,還將神情各異的其餘人等盡皆屏退。
父子二人獨處一室,秉燭促膝,進行了一番足以影響後金國運,也對遼東局勢影響深遠的談話。
二人的身影被燭光投在窗戶紙上,顯得那般相映成趣,彷彿在那一刻,這對在針對漢人的問題上理念相悖的父子,終於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無人知曉此番談話的內容,只知進行了整整一夜,父子二人仍意猶未盡。
可待到天色發白時,這份其樂融融卻戛然而止了。
緊接著,在外焦躁地等候了一夜的後金貴族,便聽到黃臺吉壓抑而又悲痛的呼聲,從奴酋的寢宮之中傳了出來。
好幾次都想衝進去卻終究不敢的莽古泰,終於如願以償地踹門而入,然後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他的八哥黃臺吉,正抱著了無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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