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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記得!那天晚上——」今劍驚呼一聲,把話嚥了回去,改了改口變成了更委婉的意思,「那天晚上的風雨挺大的,我們都沒睡著,所以一起到廊下賞雨了,對嗎?」
聽到這一句,大和守安定突然很是怨念的望了石切丸一眼。
他和清光原本打算搶著往主公在的部屋搬呢,結果一連串大事件,愣是急得他們找不到機會好好提出來,一扭頭人終於緩過來氣的時候,三條家的石切丸都來了。變成了三條家獨佔主公的局面。
大半夜睡不著和主公廊下賞雨——聽聽,多讓人羨慕啊!
「……」三日月聽到這個,臉上的笑容卻微斂了。
說起來是這樣。
主公對他的異常,確實要從那一天晚上算起。他只是猜到了主公可能做了一個與他有關的不好的夢,所以那晚開始怎麼都不願意直視他的眼睛,逼的三日月宗近不得不絞盡腦汁自證清白,解釋了大半天,事情才勉強過去了。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那是治標不治本……看來主公還是對他潛意識中落下了奇奇怪怪的印象。三日月是一個很敏銳和做事周全的刀劍付喪神,但他在這件事上沒有什麼解決辦法——誰能有辦法?問題不說出來是沒法徹底解決的。主公不告訴他夢的內容,他再想就事論事的自證清白也做不到啊。
現在,聽主公的語氣,是終於打算說出來了嗎?
「我夢見……」山姥切國廣回想著夢中的景象,到現在每個人的表情和眼神他都還一清二楚。但是山姥切國廣抬頭看了一眼周圍,刀劍付喪神們偽裝都不做了,各個抬頭看著他,急切的等著聽故事,望向他的眼神中都是暖意和關切。一些比較淡定的付喪神,望過來的視線也平平淡淡,沒有他夢中那種滿是漠然的感覺。
他夢見了自己的自卑被大家的溫柔逐漸撫平,於是他鼓起勇氣向大家宣佈了真相。
他夢見了刀劍付喪神們從沒往那方面考慮過的驚愕反應。
他夢見自己自作多情,難堪得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連親近的白山吉光都沒有反應。往日很好說話的鶴丸國永正色的分析起了這種情況以後該怎麼辦,潛臺詞很明顯。髭切意識到了山姥切國廣的意思,笑而不語。而三日月宗近同樣注意到了這點,所以他反問出了聲。
『山姥切覺得我們應該效忠誰呢?』
在夢中三日月這麼不急不緩詢問著的時候,在他睜開雙眼用那種透徹包容而不贊同的視線注視下,會錯意的山姥切國廣羞愧瑟縮得恨不得自己沒出現過……
「我沒有!」聽到這裡的時候,鶴丸先繃不住了,委屈巴巴的打斷故事抗議。髭切和弟弟對視了一眼,倒沒有吭聲。膝丸反應過來,有些冒冷汗。
能讓主公被一個夢傷的那麼厲害,是因為這個夢確實足夠真實。
要不是他們一群人早就因為各種原因知道了主公的身份,早就理解接受了內情。真的按照主公夢裡的發展,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時候,突然聽到山姥切國廣宣佈了那一切。就算他們知道了初始刀在暗中做了很多,就算他們願意服從狐之助最初的安排承認山姥切國廣不得不那麼做來維持本丸。想讓他們當場消化了真相,改變想法去認一位同伴為主,也是不可能的。
再退半步來想,就算他們為了本丸運轉下去,最後願意承認山姥切國廣為審神者——按照夢中山姥切國廣的說話方式,自己都很底氣不足的模樣。他們是不可能有人主動去提出這一點,配合山姥切國廣的。
沒人捧場,剛知道真相的刀劍付喪神們又充滿了質疑憂慮和不信任,場面就會變成夢中那副模樣。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三日月若有所思的緩緩說道,總算是回神了。他冤得都快委屈死了,偌大一口黑鍋扣在身上愣是無處訴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