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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士作陪。你縱橫時局,身份尊貴,此刻xìng命還不是與我一樣微賤?」韓濁宜氣得說不出話,眼望上方劍室,自忖無力跳上,站在大網之中,旁徨大呼。而這呼聲,早被丹爐響聲掩蓋。
轟隆聲中,丹爐暗藍sè的爐壁上,一條一條縫隙如怪蟲蠕動般現了出來。此時藥房的暗門軋軋而開,二人耳中灌滿了丹爐的爆響,全沒聽見。待殷遲jǐng覺,藥房主人老秦已抱著一大壇水撲進來,手忙腳亂地要澆熄爐火。
暗門既開,殷遲立時奪路外闖。豈料老秦來得卻已遲了,丹爐又跳動數下,突然傾頹,朝殷遲壓了過來。殷遲走避不及,只得閃身竄上了大網,落在韓濁宜身畔。
那丹爐便如一隻怪獸橫躺於地,正在張大身上的許多裂口,吐出氤氳紫氣,那紫sè與老秦燃燒斷霞池水的火焰是一般顏sè,腥臭亦同。老秦不知韓濁宜在此,只哭道:「都完了――」
殷遲對這固執的老秦素有好感,室中三人反正要一起死,不忍見他傷心之餘被毒氣所圍,叫道:「老秦,上來!我接你!」老秦聽若罔聞。但見丹爐裂縫漸大,隱隱可見爐中果然分做三層,淬鍊中的五sè藥液淌了出來。
左右是死,不如放手一搏。殷遲忽地放棄赴死之念,提起韓濁宜,湧身跳了下來,探手便去爐中撈丹藥。他記著馮宿雪之言,只掏摸最下層的斷霞散,爐中高溫炙得他慌忙縮手。見老秦委頓在地,於是踩住韓濁宜身子,去剝老秦手上的樹皮手套,在手上裹了,忍著灼痛,將爐中的斷霞散掃至自己木箱之中。
那制煉中的斷霞散是大小不一的白sè顆粒,有若溪底碎石。殷遲掃了一把,已被毒氣燻得雙眼朦朧,更不留戀,一手抓著韓濁宜,一手扯了老秦胳膊,便往藥房外衝去。老秦極力掙扎,要回到爐邊守候。殷遲喝道:「我這是在救你命!」老秦似乎神智不清,兩手抱住了殷遲之腰。
三人跌跌撞撞地出了藥房,來到外邊平臺,卻不見馮宿雪與一干追兵。此一平臺離地已不太遠,殷遲朝下一望,五六股斷霞池水正往空中噴起,忙亂中依稀見到馮宿雪等人在池畔,向著巨響連連的此處仰視。殷遲高聲道:「老賊還你們!」一腿將韓濁宜踢下了平臺。
韓濁宜長聲慘呼,墜向噴泉般的斷霞池。他的五名衛士、馮宿雪、天留門人一起大驚上前。馮宿雪飛身而起,在長索上輕輕一蹬,長索朝韓濁宜甩了過來,韓濁宜連忙抓住。馮宿雪在半空中轉身縱去,便要接應他一同縋下。
這一著卻為殷遲所破。殷遲掙開老秦懷抱,踏上了空中鋼絲,對正韓馮二人的頭頂躍落,伸足踹鬆了韓濁宜抓在長索上的雙手,韓濁宜便即跌下。馮宿雪不得已俯身去抄他身子,殷遲已搶過長索,急溜而下。馮宿雪負著韓濁宜沿著山壁落地時,殷遲已奔至通往山外的甬道口。
斷霞池水噴發,丹藥房藥爐炸裂,老秦中毒倒地,唯一指望的韓濁宜傷痕累累,又受了驚嚇,天留門人再無暇去追趕殷遲。他憑著一股重新燃起的求生意志,以絕無僅有的快速,奮力爬過甬道。
陡然間清新的山風迎面襲來,聽得蟲聲唧唧,這正是北地的初夏午夜,露天空氣沁涼甜美。自己已從這大半夜的連番惡夢中逃出生天――又或者,那是長達兩年的惡夢!
殷遲連連吐納,想將胸中藥氣排出,卻總是鬱悶yù嘔。險地難以再耽,便慌不擇路地摸黑向山下逃去。
但天留門一帶地勢空曠,殷遲逃了一陣,便知下山反而危險,於是扭頭又往後山奔去。自在雪澗旁練劍以來,他已知天留門所在是座山脈。後山幾乎從無人煙,並無道路,此時正當黎明前的昏黑時刻,更是難行。殷遲原已帶傷,中了韓濁宜的毒針,又吸了些丹爐毒氣,在短小樹叢與長草間越奔越是疲累,終於在一條小溪邊頹然仆倒。
他不知此處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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