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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淚,旋即微微一笑,柔聲道:“這不打緊。——話說回來,蕭卿這是怎麼了?”
蕭玄芝不動聲色地將左手又向後藏了一藏,對元昊皇帝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柔聲道:“勞心陛下記掛了,臣妾不妨事的……”
元昊皇帝自然是捕捉到了她的小動作,於是倏然出手,捉住她的左手手腕向上一提,奪過了她握在掌心的手帕,將之展開。
手帕之上,紅得刺眼,隱隱地還帶了一絲血腥之氣。
滿心驚愕地垂眸望去,只見含羞帶怯的蕭玄芝的唇角上面,竟是隱隱地掛了一絲血痕。
杜鵑啼血!
元昊皇帝當下便想到了這樣一個典故。
如此含羞帶怯、卻又病弱無力的蕭玄芝,實在是美得讓人心顫。
事實上,以任何人的眼光看來,蕭玄芝都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端莊秀麗、雅緻大方的古典美女。
她黛眉纖柔、目若秋水、鼻樑高挺、薄唇纖纖,五官周正,且還長了一張嬌俏靈秀的鵝蛋臉。
是以靈動嬌柔、顧盼生姿,不需費力,便可使人牽心動魄。
往常,她只消稍事打扮,無論扮相是男還是女,她都可以隨隨便便地將那些子情竇初開的男男女女們迷得顛顛倒倒、恍恍惚惚。
而如今,她竟然還似那杜鵑啼血一般,美得教人心顫!
亦是……美得教人心疼!
元昊皇帝神色訥然地盯著染血的手帕看了良久,方才移目過去,緊鎖著蕭玄芝的瞳仁,顫聲道:“這……蕭卿這豈是沒事?!……”
蕭玄芝神色悽然地低垂著頭,輕聲細語地說道:“求陛下恕罪……”
說著,柔弱無骨的身體翩翩一滑,眼看著便是又要盈盈拜下。
元昊皇帝慌忙將她扶住,柔聲道:“蕭卿你且坐著說話,朕說過了,不會怪罪於你。皇上的金口玉言,你難道還不信麼?”
蕭玄芝眼波流動,直望著元昊皇帝,婉然說道:“謝陛下……”
又掩唇咳嗽了兩聲,蕭玄芝指尖顫抖地取過茶碗,輕輕地細抿了一口,方才放下茶碗,娓娓說道:“求陛下恕罪……臣妾……臣妾其實舊疾在身……”
元昊皇帝拉過一把凳子在她身旁坐下,柔聲問道:“舊疾?——沒事,蕭卿你且慢慢說來。”
蕭玄芝雙目盈淚,哽咽道:“臣妾小時感染過風寒,治好之後,便落下了如此隱疾。每每心慌意亂、忐忑不安之時,便會血氣上湧……臣妾……臣妾實在是對不住陛下……
今日入宮,本該好生侍寢、討陛下歡心的,卻不想……不想竟然在這當口犯了疾病,還驚擾到了聖駕……
臣妾……臣妾實在是罪該萬死!……咳咳咳咳……”如此說著,她又低下頭去,痛苦萬狀地,一疊聲地咳嗽起來。
元昊皇帝頭皮一麻,手忙腳亂地慌張說道:“蕭卿莫慌!萬一再動了血氣可便不好了!……不妨事、不妨事的,你且安靜下來,乖乖的,平心靜氣便是,你放心,朕絕不會怪罪於你。”
蕭玄芝又指尖顫抖地摸過茶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梨花帶雨地垂淚涕泣,接著緩聲說道:“家父……家父本來是想送妹妹入宮的。
只因臣妾多事,憐惜她年紀尚小,心智未開,怕她非但不能討得陛下歡心,甚至還可能使些子小女兒家的彆扭脾性與陛下置氣……如此,臣妾才便擅自做主,入了宮來的……”
元昊皇帝微微一笑,自懷中取過他那燻了檀香的明黃色絲絹手帕,輕輕地為蕭玄芝搌去了眼淚,柔聲道:“可憐蕭卿的一片心了。朕知道你這是為了朕好,實在多謝你了。”
蕭玄芝搖了搖頭,目光懇切地說道:“陛下……實在是折煞臣妾了……侍奉君王、萬事以君王為先,是臣妾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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