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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敗火、又好喝,實是去暑消夏的上佳之品。
自然,這也是這位憐星姑娘的發明。
這位憐星姑娘之前的名字是“杜鵑”,曾在一個叫做“朝鳳樓”的青樓裡當姬妾,是小時候因為父親拖欠賭債而被賣身進去的。
她是在盤花的前一天,被女扮男裝、體察民情的蕭玄芝買下贖身,然後帶了回來的。
將她帶來家裡以後,蕭玄芝便為她改了名字,以自家姊妹的禮數,與之誠摯相待。
方今也就是在這一家之主、蕭將軍的面前,她才假惺惺地立侍在旁。若是換作了在蕭玄芝的閨閣裡頭,則便不然了。
她們那一撥兒人總是在閨閣裡頭廝混胡鬧,夜夜春宵、鶯歌燕舞。
不是圍起一桌子叉麻雀,就是擲骰子、拔籤籌,搖頭擺尾地在那裡湊起一堆兒聚眾賭博,絲毫不見大家閨秀的模樣。
便是小家碧玉的模樣,亦是丁點兒沒有。
當然,有時,這些與蕭玄芝姊妹同心的姑娘們還會跟著她們的好主子一起女扮男裝,翻牆出門、到街上去浪。
久而久之,便算是其中贖身回來時最弱不禁風、最殊無血色的那位姑娘,如今也被她蕭玄芝給訓練得跟個大內侍衛似的武藝高強。
事實上,蕭玄芝所親信的姊妹裡面,隨隨便便拎出來一個,還真都是武舉人的材料。
只是可惜了,她們全部都是女子。
是以空有一心報國之志,卻只能夠在閨房裡憋憋屈屈。
閒坐了一會兒,蕭將軍悠悠開口:“憐星,你也去取一盞茶來,到靈草的身旁坐下罷。大熱天的,身旁都是自家人,且不必拘禮了。”
憐星收了扇子,盈盈地福了一福,惶恐道:“老爺,小人……”
蕭將軍擺了擺手,和藹笑道:“你們在私底下如何鬧騰,如何做些不顧尊卑的犯上僭越之事,我竟是不知道麼?
我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咱們家靈草這丫頭呀,可是極不服管、也是極為離經叛道的。”
蕭玄芝皺起鼻子哼了一聲,衝她老爹扮了個鬼臉兒,道:“爛經歪道,焉有不叛之理?不叛難道還要留著它過年麼?”
蕭將軍嘆息一聲,撫了撫須,悠悠說道:“你這作死的丫頭啊!……唉,你爹我呀,如今也無話可說、無力再說了。你便看著折騰罷。
只要不有違法度,不把全家害到發配充軍的地步,你便算是哪天把憐星、邀月她們收到你房裡當個通房丫頭,我老人家也是不會介懷的。”
蕭玄芝喝乾淨了茶底,把茶碗一揚手懟到憐星懷裡,直望著她爹,不解道:“通房丫頭?我又不是男的,要甚通房丫頭?……”
只聞“嘩啦”一聲脆響,茶碗竟是跌碎在了地上。
憐星慌忙跪下,俯身告罪道:“老爺恕罪!小姐恕罪!——小人……小人想必是遭這溽暑熱得昏了頭,這才……”
一邊說著,憐星一邊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瓷碴子。
“哎呀!碎碎(歲歲)平安!碎碎(歲歲)平安!——”
蕭玄芝一邊在那裡唸唸有詞,一邊慌忙蹲下,扶起憐星的肩膀,柔聲安撫道:“沒事兒~~沒事兒~~吭~~不打緊、不打緊的。咱們家可從來不會因為摔了個破茶碗兒就剁人手的——”
忽地一打眼兒,蕭玄芝便看見了憐星指尖上的鮮血,旋即頭皮一炸,失聲慌亂道:“哎呀!糟糕!這……這怎麼出血了?!快,咱回去上點兒止血散,我扶你回去。……”
一邊說著,蕭玄芝一邊抄著憐星的腋窩,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身體,把她的一條胳膊搭過了自己的脖子。
走了兩步,她忽然想起了甚麼似的,回頭對蕭將軍道:“爹,一會兒你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