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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份&ldo;國寶&rdo;轉贈給日寇及其寵兒汪精衛手裡了。關押物件,當然還是共產黨人為主。只是掌大權的又平添了個太上皇‐‐日本鬼子。對於審訊、判刑、關押等全要呈請大日本警憲裁奪。
他被推進南監,&ldo;過&rdo;字監一間牢房裡。這裡已有17 個人,都在,默默地側耳傾聽樓上地板的&ldo;叮咚&rdo;響聲。像是有人在打架,又有用日本話的謾罵聲。
&ldo;你是什麼罪?&rdo;一個強壯的中年漢子問鄭百千。
&ldo;不知道。&rdo;他沉著臉答。
漢子點了一下頭,同時向他略豎了一下拇指,嘴角冒出一個笑:&ldo;好樣的。&rdo;
他還不大懂,這漢子的動作、表情和這&ldo;好樣的&rdo;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便輕聲反問:&ldo;你呢?&rdo;
&ldo;一樣的,我們都是。&rdo;漢子向牢房裡人們橫掃一指,繼續說:&ldo;一般刑事犯不送這裡。&rdo;
&ldo;噢,樓上在幹什麼?&rdo;
&ldo;拷問。&rdo;
過了一會,樓上不響了,兩個獄卒,一左一右攙扶著一個青年從他們牢房門前踉蹌走過。那青年,頭髮散亂,鼻孔滴血,衣褲水濕,沾滿塵土,經過他們的牢房走向裡面不見了。那漢子憤憤地&ldo;哼&rdo;了一聲,說道:&ldo;是中國人,就沒有孬種。&rdo;
當天晚上他被安置在靠門邊睡。難友們說:&ldo;你新來,睡這裡。&rdo;是什麼道理,他沒心問,門邊同樣悶熱,蚊子多,好像它們飛進來專找睡在門口的叮咬。他脫下衣服反穿,用衣領矇住臉,也不抵用。
第二天,他沒吃早飯,吃不下那種難聞的菜湯和糙米餿糟。飯後不久,忽聽獄卒在外高叫:
&ldo;汪敬遠!&rdo;
&ldo;汪敬遠!&rdo;
片刻,又是昨天那兩個獄卒架著那個青年從他牢房門口走過。不久,樓上又響起了用日語大聲爭辯的怒吼。其間不斷夾著&ldo;噼啪&rdo;的耳光聲和沉重的腳踢聲。
鄭百千好奇地問已經和他說過話的那粗壯漢子:&ldo;受審的是個什麼人?&rdo;
&ldo;什麼人?中國人!&rdo;
&ldo;怎麼盡說日本話?&rdo;
&ldo;那是他會說日本話。&rdo;
&ldo;好像是他在罵他們,他一邊罵,他們一邊打,他罵得越狠,打得越狠,打得越狠,他也罵得越狠似的。&rdo;
&ldo;十多天了,天天如此,這樣下去,他們會把他打成殘廢的!&rdo;
直到吃午飯,兩個獄卒又架著汪敬遠從他們牢房門口走過。他看這個汪敬遠,已不像人樣了。
這汪敬遠是何許人也?他不知道,就像那個&ldo;神秘女史&rdo;一樣,是個&ldo;神秘青年&rdo;無疑。
下午,一個獄卒出現在他牢房門外,大吼一聲:&ldo;鄭百千!&rdo;像一聲炸雷,把他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平定下來了,他知道這是輪到他上場了,是金是銅,就看這一錘子了!
鐵門開啟,他跟著獄卒上樓,邊走邊摸自己瘦骨嶙峋的兩肋,不知能不能經得起一頓毒打。因為他心定的那個不見於經傳的&ldo;主義&rdo;,註定要捱打。他把那&ldo;主義&rdo;叫做&ldo;不承認主義&rdo;,原則是:不知道張明達和邱麟祥是何許人,更不知道他們的地址,即令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