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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裡知道,坐在他對面的這個&ldo;小把戲&rdo;也罷,&ldo;老把戲&rdo;也罷,就是不僅給中西功和西里龍夫傳遞資訊,而且給南京、上海兩地中共重要情報部門傳遞資訊的共黨聯絡員。
在他腦際,剎那間也掠過一個念頭:這個人會不會是幹這個傳遞資訊差事的&ldo;共黨分子&rdo;?他略加思索,很快便自我否定了,從是個&ldo;小把戲&rdo;分析,共黨不會使用&ldo;嘴上沒毛&rdo;的毛孩子擔負這種重要差事;從是個&ldo;老把戲&rdo;判斷,共黨更不會使用一個老奸巨滑的&ldo;老把戲&rdo;,因為他們常是從社會底層爬出來的,那可真是無所不為,無所不能為,共產黨敢把這種重要差事交託給這種人?
在他的想像裡,這個傳遞資訊的聯絡員,當是個風流調儻的文人、上層人物,類似活動在軍政要人間的說客式的人物,譬如陳恭澍。&ldo;你是日本人嗎?&rdo;張明達突然問他。&ldo;不,中國人。&rdo;林得山笑一笑。&ldo;哪裡人?&rdo;&ldo;哎,上海。&rdo;&ldo;在哪裡供職?&rdo;&ldo;賦閒,在家。&rdo;&ldo;住在上海?&rdo;&ldo;在上海。&rdo;&ldo;你的口音根本不是上海人。&rdo;&ldo;噢?你聽我是哪裡人?&rdo;&ldo;不知道。到南京?&rdo;&ldo;到南京。&rdo;&ldo;會朋友?&rdo;&ldo;會朋友。&l;同盟社,西里龍夫是我的好朋友。&rdo;這時,日本兵突然用日本話向他們低聲呵斥:&ldo;喂,要講日本話!&rdo;&ldo;喔,可以。&rdo;於是張明達便用日本話盤詰起林得山來,問他上過幾年學?幹過什麼事?到過什麼地方?怎樣結識的西里龍夫?此去找他要辦什麼事?可熟悉南京的街道?最後突然問他,在什麼地方學的日本話?林得山既要回答他的攀談,又要使身旁的日本兵聽不出他有什麼漏洞,真是窮於應付,本來天就熱,累得滿頭汗。
張明達漸漸品出味來:此人沒有起碼的中國文化,對上海街道很不熟悉,中國話說的倒是可以,但是沒有明顯的地域特點,有南腔北調的影子。他斷定,這是個日本浪人,或許確實認識西里龍夫,但是絕不是和西里同一個檔次的人。
車到鎮江站,他收拾好公文包,對日本兵和林得山點頭起身:&ldo;我該去辦事了。&rdo;
和鎮江分社來接站的辦了交接。他又背著大公文包回到了原地,在日本兵和林得山對面坐下,大大方方找話題和林得山攀談,可是林得山卻好像很勉強地和他答話。
到了南京站,他們和日本兵道了別。出得站來,張明達本來可坐&ldo;中聯社&rdo;來接站的一輛小摩托;但是今天小摩托沒有來,只得依照慣例,同林得山一道,上了公共汽車;過捐江門進城時,要受軍警嚴格檢查,張明達想看看這個浪人怎麼對待檢查,卻見他手裡拿著通行證,一晃就讓透過了,令他頓生懷疑。
當天下午,他到小火瓦巷去見李得森,把在火車上碰到一個可疑的人的經過,原原本本講給老李聽了,並提出個人意見:應該立即通知陳一峰,提防這個人,弄清他的面目,研究對策。
李得森優慮地說:&ldo;敵人已經行動了!&rdo;
張明達著急地說:&ldo;我們應該有整體措施。&rdo;
李得森輕聲問道:&ldo;見到程和生沒有?&rdo;
張明達也輕聲回答:&ldo;還沒有。&rdo;
&ldo;怎麼回事啊?!&rdo;李得森愁容滿面,不安地走動著
兩個&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