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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無恥!你們無恥!你們把話說清楚了,憑什麼來抓人!&rdo;說著眼淚一下子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流了出來。
這兩個&ldo;特高&rdo;一點不感到意外,只是冷冷地看了中西功一眼,然後微微一笑,客氣地說:
&ldo;中西君,不要給家人製造不愉快了,請吧!&rdo;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並沒有使中西功心慌意亂,手足無措。因為他早已有了思想準備,做秘密工作隨時可能發生不測,遇到這種情況,保持沉著冷靜,隨機應變,是鞏固士氣、防範敵人乘虛而入的最佳對策。現在,在他看來,事已至此,無論軟的硬的都改變不了局面,便坦然地向他們點點頭說:
&ldo;好吧,請你們稍坐片刻,我對她們說幾句話。&rdo;兩個&ldo;特高&rdo;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點頭表示同意。中西功便一手挽著方子一手挽著惠子向書房走會。
兩個&ldo;特高&rdo;守候在客廳裡並沒有閒著,一個站在房門外監聽,一個走到陽臺上賞花,眼睛卻注視著書房的窗戶。
中西功把方子和惠子按坐在沙發上,然後拉把椅子在她們對面坐下,平靜地說:
&ldo;也許在哪件事上我沒辦好,出了差錯,惹怒了什麼人,我不知道,&l;滿鐵&r;的事,很難辦。不過我想,既然他們來了,去調查一下,對證一番,也容易消除誤會。所以你們放心,我走以後,你們在這裡不方便,回日本吧,回到多氣郡,爸爸和媽媽會照顧你們。不要哭,都不要哭,我辦的事都是為日本著想的。&rdo;中西功明知那兩個&ldo;特高&rdo;在門外竊聽,故意亮著嗓門說。
&ldo;不,我要跟你去,倒要看看他們把你怎麼樣!&rdo;惠子不哭了,她被哥哥一股遇事沉著、臨危不懼的氣概所感染,猛地站起身子。
&ldo;別耍小孩子氣性,&rdo;中西功忙按住她說&ldo;你已經是大人了,好好照顧嫂子,回到爸爸媽媽身邊等著我。&rdo;
&ldo;你大概要多長時間才能回家?&rdo;方子是個不苟言笑、感情內向的賢淑女子,她輕聲地卻充滿深情地問。
&ldo;我想,用不了多久&rdo;中西功思索著又補充說:&ldo;如果時間長的話,我會給你們寫信的。&rdo;
房門&ldo;篤篤&rdo;響了兩下,這是&ldo;特高&rdo;催促的訊號,中西功站起身,方子忙去取來中西功的皮鞋,先給他穿上衣服,然後再按舊式禮儀,跪著替他換上皮鞋,結好鞋帶。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侍候丈夫了,一股生離死別之情突然襲上心頭,不禁顫抖了一下,中西功察覺到了這一點,忙把方子扶起來,替她擦去掛在眼角上一顆晶瑩的淚珠,同時用輕得連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說了聲:&ldo;堅強些!&rdo;
方子笑了,便和惠子一起挽著丈夫走出書房。這時中西功的心情自己都覺得平靜得出奇,他像平時一樣向妻子和妹妹告別後,隨即向兩個&ldo;特高&rdo;點點頭,便默默地跟著他們離開了這一低矮的日本式住宅區‐‐留青小築。他沒有低頭,沒有一點沮喪表情,和平日上班一樣昂首闊步地向前走。
在街口,路旁突然冒出一輛軍用小汽車,兩個&ldo;特高&rdo;向他伸手示意,他便上了中間坐,兩個&ldo;特高&rdo;一左一右夾著他,這是部老爺車,車頭上插著一面小太陽旗,發動了好幾次,這才啟動,緩緩開上大街。
車子開得很慢。
從虹口施高塔路坐車到四川路橋北挽上海日本憲兵司令部或外白渡橋傍的日本領事館,要經過較長的路段,小汽車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