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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或許他就是我們要捕捉的呢?&rdo;高橋興助神經質般吼叫。松本和野村又相視一眼,顯然這是他們根本不相信的事。高橋興助怒沖沖,對他們咬牙瞪眼好一陣,然後強按怒火,壓一低聲音,狠狠地又問:&ldo;還有什麼或許?&rdo;松本沉吟片刻才怯怯地說:&ldo;也有個人給洪津良勝家打過電話&rdo;&ldo;是誰?&rdo;&ldo;只說是朋友,許久不見面,很想念他;&rdo;&ldo;沒請他到濱津家裡來會面?&rdo;&ldo;他要請洪津親自接電話,監聽的回說洪津不在家。對方便追問:&l;他到哪裡去了?&r;監聽的急了,說:到警視廳去找他吧。對方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rdo;高橋仰天長嘆了一聲:&ldo;這不等於明白告訴他:洪津已經被捕了嗎?!&rdo;松本、野村面面相覷,以為高橋又要大喊大叫呢。孰料他竟定睛凝思起來。他們等待著,片刻,高橋說:&ldo;好啦,坐下。&rdo;非日本人不能體會日本軍閥統治下存在於各機關階層中那種上下級關係的表現形式。即如現在的高橋和松本、野村,他們都是天皇的忠誠臣民,像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始終把他們捏在一起,各自為表現對天皇的忠誠而努力,以至於剖腹盡忠。
高橋興助和松本、野村交談的結果是:由他倆親赴上海,密捕中西功。因為,即使捕錯了,也是為天皇;中西功也應該為天皇承受這點委屈。何況他和尾崎秀實有瓜葛!事情的順利進展,確實使他倆大喜過望。現在,中西功竟坦然地承認自己是個中共!然而絕不說出任何另一個中國人。他又使他們陷入攀登榮譽高峰前常見的泥淖,他們得在泥濘中艱難地跋涉。中西功不肯和他們合作。他們想在中國為警視廳挽回面子,企圖在短時間內創造奇蹟。中西功卻給他們講什麼他&ldo;為挽救日本才反對侵華戰爭。&rdo;
第七章&ldo;中共諜報團案&rdo;
張明達四天往返一次上海南京,除了向沿途各站傳送稿件、公函而外,別無他事,日子倒也平靜。
算算程和生到杭州去已經快一個月了。不見回來,也沒聽到什麼訊息,說明太平無事。懸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每上火車,穿上制服,戴上臂章,大搖大擺,神氣活現,心裡還喃喃自語:
&ldo;咳,本來就沒事!&rdo;又輪到他去上海了,一早,穿戴整齊到&ldo;中央社&rdo;去取稿件、公函,出了八條巷口,不意陳一峰斜裡迎來輕聲對他說:&ldo;我有信,給我帶發。&rdo;&ldo;是,先生。&rdo;他明白,陳一峰有什麼話要對他說。於是,到編輯部和收發科轉了一圈,該拿的拿了,該取的取了,該帶的帶了,上樓去見陳一峰。在樓梯口,女打字員從打字室門裡向他招手。&ldo;張明達,進來進來。&rdo;&ldo;幹什麼?&rdo;他警惕地笑著走進屋去。女打字員親熱地拉住他的胳膊:&ldo;託你點事。&rdo;&ldo;什麼事?&rdo;他更警惕了,因為這位打字員是出名的&ldo;見人粘&rdo;。&ldo;上海先施公司二樓賣&l;凱司米,香水,給我帶瓶來。&rdo;&ldo;錢。&rdo;他向她伸出手,笑著。&ldo;真小氣。&rdo;女打字員拍了他的手一下,同時向他一撇嘴,送上嫵媚的一笑。
她常用這種表情託人從街上給她帶東西,凡是給她買來了,她總是操著上海話說聲:&ldo;謝謝儂&rdo;就算完事,倒是好像那個人特意送禮討好她,她只好勉強收下似的。因為她在打字室,有一段時間,陳一峰提議利用她做點工作,說有些密件,可以方便到手,張明達堅決反對,說此人素質不好,有什麼密件他和日本同志拿不到?再說情報站是絕密,不準輕易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