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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老吳抬眼問他。&ldo;中西功到現在沒回來，我擔心出什麼問題了。&rdo;&ldo;出什麼問題？&rdo;&ldo;這還要說嗎？&rdo;&ldo;要相信他，他在東京關係多。&rdo;&ldo;只怕正因為關係多，才容易出問題。&rdo;&ldo;不要老往壞處想。他是很精明的人，出問題也是在東京出，他不會扯出我們來。要相信他。&rdo;

程和生不說話了，心裡憋氣。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問題？把中西功推到最危險的邊緣。要說那是去完成任務，沒說的，組織決定嘛。但對整個情報科的所有同志們呢，不及早作一點安排，萬一出了事怎麼辦？南京提問，當然是由於西里龍夫已經得到了什麼訊息。西里龍夫是個很嚴謹的人，除了供應情報，平時從來不給組織上找什麼麻煩，這樣一位日本同志，萬一出了事，怎麼給上級交代？還有，南京的汪敬遠，整天悶在汪精衛公館裡，不叫他做個準備，出了事便措手不及。程和生終於耐不住，冷臉問道：&ldo;汪敬遠呢？給他通報一聲吧？&rdo;

&ldo;通報什麼？情況還沒查清，先把自己搞得人心惶惶？&rdo;連續吃批評，程和生決定再不開口。老吳也不開口。兩人沉默了一陣，程和生告退。老吳叮囑了一句：&ldo;不要耷拉個臉。這種時候，你的臉色很重要，他們都是些聰明人，看見你的情緒，就知道我的情緒。&rdo;

程和生無論如何想像不出怎樣才能使自己的臉色好看，鎖緊眉頭在街上逛了一陣又趕到日清碼頭。東京的來船到了。碼頭上頓時熙熙攘攘，接客人的、戴紅帽子的搬運工、維持秩序的海關人員你來我往，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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