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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達問:&ldo;什麼事?&rdo;
李得森道:&ldo;你明白地告訴程和生,我們要求趕快對日本同志妥當安排,千萬不要大意失荊州。&rdo;
張明達不由暗吃一驚,就他所知,南京、上海兩地的日本同志,一個是中西功,一個是西里龍夫,去年10 月底,中西功到東京,程和生就向他流露過對老吳的不滿,擔心中西功的安危。後來中西功回來了,太平洋戰爭爆發了,大家受到了上級表揚,此事好像無形中過去了。今天怎麼又提起安排日本同志來了?他忙問:&ldo;出了什麼事?&rdo;
李得森說:&ldo;不用問,程和生一定知道了。你的任務就是傳達我們南京站的意見,告訴他,我們南京站要求,趕快安排日本同志。&rdo;
&ldo;好的。還有什麼事?&rdo;
&ldo;然後坐等答覆。&rdo;
&ldo;好的,到底出了什麼事?&rdo;
&ldo;不用再問了,程和生知道。&rdo;
坐上火車,張明達心裡不安。從李得森的神色、語氣看,日本同志碰上緊急事了。如不及早安排,便要&ldo;大意失荊州&rdo;。中心意思是不能大意。
他和中西功沒有見過面,但是早知道有這麼位同志。他和西里龍夫倒是常見面,但是除了向他點頭而外,沒說過一句話。他已知道西里龍夫的身份,但是,一層窗戶紙,不能捅破,這是紀律。
那是在南京情報站組建的初期,張明達關掉了小雜貨店,經陳一峰輾轉
託人,進了汪偽&ldo;體育協會&rdo;,這裡比開雜貨店稍隱蔽些,但是這個協會極其鬆散,掛空牌子,無所事事,到底仍舊不方便,不方便的關鍵是他必須不斷地往上海跑。
有一天,陳一峰對他說:&ldo;注意看報,如果見到&l;中聯社&r;招考聯絡員的啟事,你就去試試。考上了,你的隱蔽工作就有可靠掩護了。&rdo;
他愣了一下,&ldo;中聯社&rdo;是偽&ldo;維新政府&rdo;的中央通訊首腦機關,忙問:&ldo;能考上嗎?&rdo;
陳一峰有點大咧咧地說:&ldo;大膽去吧,我保你能考上。&rdo;
他知道,&ldo;中聯社&rdo;的採訪部主任、首席記者說&ldo;保你能考上&rdo;,豈有考不上之理?至少有八九成把握。於是,便每天看《南京新報》上&ldo;招聘&rdo;、&ldo;招考&rdo;的啟示和廣告,到第八天,果然看到&ldo;中聯社&rdo;招考聯絡員的啟事。翌日他便去報名應試。
原來他擔心考不上,有了陳一峰那句話,心裡有了底,再想想那是個漢奸文化機關的大門頭,又是個聯絡員,這種差事,不會有幾個人去考。可是待到現場一看,竟有30 多人等在門外,多數是失業青年。有幾個身體魁偉,像是鐵路職員失業的。還有一個戴眼鏡的老店員。相比之下,他覺得&ldo;危險&rdo;了。但是轉念一想,有陳一峰在裡面呢,便也沉住了氣。
待輪到他應試時,走進考場,抬頭一看,涼了半截,不見陳一峰在場,主考位子上坐了個穿西服的日本人,30 多歲,瘦長臉,戴眼鏡。兩片眼鏡玻璃反亮光,看不到他的眼神。旁邊一張桌子後坐個胖子,很明顯是個陪考,他桌上擺著紙和筆。
胖子看了看他,開口問:&ldo;叫什麼名字?&rdo;
他腦子裡閃電般猶豫了一下:他和陳一峰約定,趁這次改換地方的機會,再改個名字,他原名叫顏仁章,轉入地下工作後,改過幾次名字了,用過顏傑、顏柏、張秉德等等,現在面對的是個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