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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產黨這個名字,他聽得太熟了。
想不到他們的宗旨竟是反對一切帝國主義,連日本在內。他從中西功的談話中看出,中西功就是那種堅定的身體力行者。
但是,但是啊!他不能實踐對中西功的承諾。他知道,在他身後,有日本的和汪精衛的甚至還有藍衣社的人在監視著他。
他的中國妻子只知道可憐巴巴地聽他指揮。
他沒叫他妻子到霞飛路國泰大戲院附近去找俄國的弗利浦書店,也沒叫她去找塔斯社,更沒叫她找個女伴到霞飛路去大聲談論:&ldo;中西功被捕了&rdo;,當然也沒找人到啟東去給新四軍送信。
他給13480 撥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日本人:&ldo;找哪個?&rdo;
他用日語說:&ldo;請找津金先生講話。&rdo;
&ldo;你是哪個?&rdo;
&ldo;我是他的朋友。&rdo;
&ldo;叫什麼名字?&rdo;
&ldo;林山一郎。&rdo;
&ldo;住在什麼地方?&rdo;
&ldo;住在,霞飛路1270 弄26 號。&rdo;
&ldo;你有什麼事?&rdo;
&ldo;你是哪位先生?&rdo;
&ldo;我就是津金。&rdo;
&ldo;噢,津金先生。有朋友託我帶信給你。&rdo;
&ldo;什麼信?&rdo;
&ldo;你的朋友中西功被捕了。他要我見你。&rdo;
&ldo;噢,請你在府上等候,我馬上到。&rdo;
&ldo;好的,記住,霞飛路1270 弄26 號,林山一郎。&rdo;
他掛上電話,回家等待。只一會兒,一輛汽車開到了1270 弄口停下了,跳下三個穿便衣的日本人,闖進了26 號房裡,各處張望一眼,圍定林得山問:&ldo;你是林山一郎?&rdo;
林得山一見這情形,立刻明白髮生什麼事了,連忙用日語向他們申明,他是受領事館差遣尋找津金的。但是他們說他們無權聽他解釋,根本不由分說,把他裝上汽車,直送到領事館。
到了領事館,他才鬧清楚,原來津金早已不知去向。&ldo;滿鐵&rdo;接到特高課通知監視他的時候,便已找不見他了。既然林得山通電話給他帶信,接電話的人當然懷疑他而報告領事館了。一場誤會。林得山被他們這樣抓來抓去,心下很是懊惱。但是,投敵分子有什麼懊惱的權利?從領事館出來,他又到&ldo;同盟社&rdo;去找菅沼。&ldo;同盟社&rdo;的人都說不知什麼時候起,菅沼便已不見了,誰也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他明白,這位菅沼先生也逃走了,差事沒辦成,心裡倒有點幸災樂禍。
奇怪!他不敢耽誤,立即到領事館去如實報告銷差,以為從此可以自由了。領事館兩個日本人接待了他。這兩個人對他很溫和,向他道了&ldo;辛苦&rdo;,然後對他說,還要&ldo;拜託&rdo;他給以&ldo;合作&rdo;。並說:據他們調查,&ldo;滿鐵&rdo;的津金和&ldo;同盟社&rdo;的菅沼,都是中西功的朋友,都是嫌疑犯,現在既然已經逃亡,就是中西功的同黨、帝國的叛逆分子。那麼,毫無疑問,中西功在&ldo;滿鐵&rdo;領導的&ldo;特別調查班&rdo;,每一個人都是大大的嫌疑犯。其中它的班長,叫程和生的那個,和中西功關係十分密切。既然上海&ldo;同盟社&rdo;菅沼是中西功的同黨,南京&ldo;同盟社&rdo;有個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