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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地躺回床上——午休時,健保室的床是他的專屬睡眠區——補眠,還是睡覺比較實在,想那些有的沒有的只會浪費精神。
“楊墨璋!”
對於身後的喊叫聲,楊墨璋不但沒停下腳步,反而愈走愈快。剛走出校門她就看到他了,要不發現他很困難,因為他就那麼囂張的將機車停在敞開的校門正對面的人行道上,大咧咧地靠著機車抽著香菸。
更別提注意到他的女學生們了,指著他竊竊私語,還不時夾雜著興奮的輕笑聲,讓一同走出校門的楊墨璋想不注意都不行。
還好她注意到了,反射性的閃進一群女學生當中。他不一定是來找她的,可是她還是覺得能避就避,跟他打照面只會議她更加心浮氣躁。
她閃得快,杜裔炎銳利的鷹眼更快,看到她立刻離開車子越過斑馬線。
他在她身後喊了幾聲,她卻裝成聾子,這馬上又讓他火大了起來,他乾脆小跑步上前,在眾多注目的視線下抓住她未受傷的右手。
她的左手真的受傷了,短袖自制服下露出捆了一圈圈紗布的手臂,脖子上還用三角中吊著。
“你沒聽見我在叫你嗎?”要不是見她受傷,他一定——可惡!
看著他的楊墨璋神情漠然,“聽到了。”
“聽到了幹麼還一直走?”她的回答跟表情就像燃油,讓杜裔炎火上加火。
“我說過不想跟你們有任何關係,為什麼不走?”她低頭瞧著他抓住她手腕的手,“我現在只剩右手能自由活動,你放了它吧。”他每次出現,除了抓手還是抓手,他有這種癖好嗎?
杜裔炎沒放開,不過還是放輕了手勁,臉色很難看。
見他不說話,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她問:“有什麼事嗎?我還得去打工。”
“你的手是我們的人弄的嗎?”並不是他不信任自己的人,而是想藉此知道到底是誰讓她受傷的。
若她真有麻煩,看在他讓她的額頭縫了三針的情形下,他會出面幫她擺平的,就是這樣,所以他才會來找她。
不用多想,楊墨璋知道一定是簡鈞河告訴他的,自從發現簡鈞河昨晚竟跟著她到醫院去後,她便知道自己又要不得安寧了。
“我回答你的問題後,你是不是就會放我走了?”
“我會考慮。”
楊墨璋清澈的眼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怒意,但旋即又被她習慣性的給壓抑下來。“我的傷跟你的人沒有關係。”
“那是誰做的?”
楊墨璋終於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開始試圖掙開他的掌握。
“跟你無關,放開我,我打工真的要來不及了。”該死,為何他就不能放過她?他到底想怎麼樣?
“除非你告訴我是誰在找你麻煩,否則你晚上只好休息了。”他杜裔炎從來就不是那麼好打甕的。
楊墨璋從沒覺得那麼生氣過,氣得滿臉通紅。他也未免太可笑了,一直在找她麻煩的不就是他跟他的人嗎?
她做了個深呼吸,看到遠方的公車,“你先放開我,我再告訴你。”
杜裔炎猶豫了一會兒,放開她的手,“說吧。”
楊墨璋看了發紅的手腕一眼,才抬頭望著他。“這傷是我父親打的,父母親教訓自己的子女是天經地義的,你知道了又能怎樣?”
她的語氣是那麼悲哀,表情是那麼冷漠,在杜裔炎還未從震驚的情緒裡迴轉過來時,她已經轉身跑向靠站的公車,上車離去了。
再一次,她那濃重的無力感與悲哀又深深地撞進了杜裔炎的心裡,久久不散。不知站了多久,他才眉頭緊鎖的回到自己的機車旁。
竟然是她的父親?!是怎樣的父親?居然將自己的女兒打成骨折,還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