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頁(第1/2 頁)
這個問題他想了整整一夜。平靜的水面映著天際的晨星,凱利駛過他曾經放置比利體的地方。至少,那體不見了,肯定早被人弄走了。
這兒曾是一個公墓,或者說荒墳。當時凱利就把比利丟在一個墳墓旁邊。社群醫院的醫生曾處理過他的體,現在正在研究維吉尼亞醫學院的病理報告。就全國而言,這樣嚴重的案例一年之內沒幾起,更不用說在沿海地區。那報告說,他們沒有進行什麼診斷,這並不丟臉,因為任何診斷都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死亡的直接原因是骨髓破壞,骨髓進入大腦動脈。其他器官也有大幅度的損壞。骨髓破壞證明是受到強大的氣壓變化所致。現在警方也在調查波多馬克河上的潛水員。可能他們還希望有人來認領體,所以許多郡的行政辦事處已將此事記錄在案。但這種希望似乎不大。
&ldo;什麼,你說你不知道?&rdo;羅科索夫斯基將軍問道:&ldo;他是我的人!你把他弄到哪兒去了?&rdo;
&ldo;將軍同志,&rdo;武元甲針鋒相對地回答:&ldo;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rdo;
&ldo;你說是一個美國人幹的?&rdo;
&ldo;你和我都看過情況通報。&rdo;
&ldo;這個人身上帶有我們蘇聯需要的情報。你叫我怎麼能相信美國人計劃的襲擊只是為了綁架這個地區的一位蘇聯軍官。將軍同志,我希望你們為此再做出進一步具體的努力。&rdo;
&ldo;我們正在打仗!&rdo;
&ldo;是的,我知道,&rdo;羅科索夫斯基冷冷地說:&ldo;不然我到這來幹什麼?&rdo;
武元甲真想大罵一頓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高個子俄國人。他畢竟是他們國家的武裝部隊司令,也不是一個能力低下的人。這位越南將軍很難吞下這口氣,但他又需要俄國人提供的武器,所以為了祖國,他只好在這個俄國人面前忍氣吞聲。但有一點他是肯定的,這個戰俘營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令人覺得奇怪的是,現在的日常管制變得比較鬆了。柯里亞不在了,這是肯定無疑的。
扎卡賴亞斯的活動被打亂了,他很難確定這些天是怎麼過的。但他已經睡了四次覺了,一直沒有聽到那個俄國人的聲音,甚至沒有聽到他在門外說話的聲音,另外,也沒有任何人進屋來侮辱他。他吃了飯,坐在那兒,在孤寂中沈思默想。使他感到吃驚的是,情況沒有變糟,反倒有所改善。他同柯里亞在一起消磨時間,已成為比酗酒更加危險的嗜好。現在他看到自己的真正敵人是寂寞和孤獨,而不是痛苦和恐懼。他原來是在一種家庭和宗教環境中培養了珍視與人相處的情誼,後來又進入軍中,培養了同樣的同袍友誼。現在這種關係完全被剝奪了,他只好同自己的思想一道生活,這就又增加了一點痛苦和恐懼。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呢?這種情況從外面比從面更容易看清楚。毫無疑問地,這一點柯里亞肯定看得更清楚。
他常說,他像你一棧,就像你。但那只是他進行自己工作的一種方法,而且是一種很聰明的方法。扎卡賴亞斯這樣想著。儘管他不是一個習慣於失敗和錯誤的人,但他也不能不受柯里亞的影響。他年輕時在路克空軍基地學習駕駛戰鬥機時,由於一次錯誤,他幾乎死去,五年之後,他仍然不清楚雷雨究竟是什麼情景,他像一聲霹靂一樣撞在地上,差一點送了命。現在他碰上了又一個霹靂。
扎卡賴亞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沒人再來審訊他。也許柯里亞已經離開此地去報告他已經掌握的情況。不管什麼原因吧,反正他現在有時間來考慮自己的問題了。
你犯了罪,羅賓告訴自己,你太愚蠢,你再不會那樣傻了。這種決心很軟弱,他知道自己應該加強這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