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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敬之睡眠有點輕,夜裡醒了幾次,坐起來喝水,總覺得空氣太幹了,扭頭去看的時候,就注意到週末一直睡得很好。
拿著水瓶,到了週末身邊,蹲在他的身前看著週末。果然,因為車廂裡很熱很乾,週末的嘴唇很乾,估計嗓子也不舒服。
他又喝了一口水,用嘴含著,然後俯身去吻週末,把水緩緩地送進週末嘴裡,週末在睡夢中下意識地吞嚥,沒有絲毫的反抗。他又這樣餵了幾口水,才自己站起身,拿著水瓶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才覺得過癮了。
回到自己床鋪上剛躺下,就聽到自己上鋪的人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ldo;變態……&rdo;
他愣了一下,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看到是凌晨3點鐘,居然還有人沒睡。仔細想想,出行在外,估計都留著一根神經,怕丟東西。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沒理,繼續睡覺了。
車在早上6點到了冰城。
列車員提前來換車票,叫醒了他們,住在杜敬之上鋪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總是一個勁地用怪異的眼神打量兩個人,簡直就是在看兩個怪物。
兩個人沒理他,輪換著去洗漱,杜敬之到了門口就發現列車員在砸門上凍著的冰塊,不由得問了一句:&ldo;這是門凍上了?&rdo;
&ldo;嗯,到這邊了,經常的,下車的時候走另外一邊的門吧。&rdo;
這個時候,杜敬之才開始意識到,他已經從一個寒冷的城市,到達了一個非常寒冷的城市來。
下車的時候,那個門依舊沒砸開,兩個車廂的人擠一個門下車,排了長長的隊伍。
剛下車,杜敬之就有點傻了,在杜敬之的概念裡,這裡的冷,堪稱是地獄級別的。
兩個人拖著行李,到了一個柱子邊站住了,週末從書包裡掏出了兩個黑色的棉口罩,他們一人一個,然後又拿出了一條圍巾來,圍在了杜敬之的脖子上,問:&ldo;冷不冷?&rdo;
&ldo;你簡直在問一句廢話。&rdo;
週末聽了&ldo;嘿嘿&rdo;直笑,又掏出手套來遞給了杜敬之:&ldo;戴上拿行李暖和點。&rdo;
兩個人出了車站,打了一輛車直奔賓館。
&ldo;外地來的?&rdo;的哥主動跟他們問好,作為傳說中地方話最接近普通話的城市,說話特別乾脆,也聽得懂。
杜敬之感嘆:&ldo;嗯,你們這可真冷啊。&rdo;
&ldo;你們南方的?&rdo;
&ldo;不是,s市的。&rdo;
&ldo;不也東北三省的?&rdo;
&ldo;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冷,跟這比起來,s市的冷都顯得有點幼稚!&rdo;他都覺得,兩個城市比起來,老家還是暖和的。
的哥被杜敬之逗笑了,跟他們倆聊了一路,臨走還跟他們倆道別呢。
下車走了一段路,因為戴著口罩,撥出來的氣體從fèng隙裡出去,直接朝上,杜敬之的頭簾跟睫毛都上霜了。週末回頭看了他一眼,突然停下來,伸手拿下了杜敬之的一邊口罩,讓口罩只是掛在他的一隻耳朵上。
週末用手機對著杜敬之的臉照了幾張相,然後開啟錄影片的功能,對杜敬之說:&ldo;你現在有沒有什麼想說的?&rdo;
&ldo;我現在是在冰城,馬上就要到早上7點鐘了,天氣特別的冷。我下火車的時候,就感覺這是一種凜冽的冷,因為車廂裡熱,出來之後,就覺得鼻孔裡的鼻毛都要結冰了,風吹到臉上,就像針扎一樣的疼。我的睫毛跟頭簾已經上霜了,然後這位小哥居然還讓我站在寒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