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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身影停在了陛下面前,鄭存英將槍口對準了他的後背,指節顫抖著一點點收緊,將全身僅剩的力量擠壓進這方寸之間。
在扳機扣下的一瞬,有人從身後握住了他的槍管,猛的向旁壓去,子彈砰的一聲打進牆壁裡,炸起一串碎石火星,連一瞬都不到,那隻手奪過槍託,將他手中的槍支拋到了地上。
鄭存英竭力的側過頭,扭轉了一點弧度,看見丁俊北從自己身旁大步跨了過去,徑直走到陛下和那位蟲族身邊,皺眉忍著疼痛張嘴對兩人說了什麼,鄭存英的意志已經無法支撐,模糊中只隱約聽見丁俊北似乎在問這麼回事。
完蛋了……
最後一個念頭也消失在了黑暗中,鄭存英閉上了雙眼。
丁俊北站在兩人面前,看著受傷瀕死的席歸淵,再掃了一眼已經進入蟲化的沈宴,頭疼得更厲害了。
進入對方的精神力領域讓他的神經劇烈疼痛,但他能感受得到,沈宴沒有主動攻擊他,這是他此刻能站在這裡的原因,這個念頭讓他心存了一絲僥倖,看向沈宴,慢慢靠近的動作幾乎是小心翼翼。
&ldo;沈宴,你聽得懂我說話嗎?馬上放開他們,我身上帶了藥,席歸淵不會有事的。&rdo;他靠近沈宴,手指試探的觸碰到他的肩膀,見他沒有暴起,小心的握緊他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眸:&ldo;他不會死,席歸淵不會死。&rdo;
他能把席歸淵救回來,但如果沈宴的蟲化不能退行,他必須想辦法在席歸淵醒來之前把沈宴解決掉。
沈宴的蟲瞳冰冷而攝人心魄,像惡魔最精心的傾注,有著地獄一般的寒冷,卻明亮剔透得驚人,丁俊北和他對視一瞬,便感覺自己的內心全部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如同□□著毫無遮掩一樣狼狽。
沈宴的嘴唇輕輕張合:&ldo;他們沒事。&rdo;
丁俊北鬆了一大口氣,目前還算正常,還能再觀察觀察,向後伸手在腰包裡取出了在船艙裡緊急帶出的藥,在儲存裝置裡剛取出來沒一會,液體還是冷的,針管壁上凝結了一層水霧。
拉高衣袖,丁俊北很快將藥劑注射進了微微凸起的血管,直到最後一滴藥劑注射乾淨,拔出針管壓住針口,丁俊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想說沒事了。
便聽見沈宴冷淡的聲音:&ldo;他什麼時候能醒。&rdo;
&ldo;這個並不確定,元帥在出發前將自己的防禦機甲給了陛下,雖然生命體徵還在,但具體受了那些傷還得回去再檢查。&rdo;丁俊北打量著沈宴的神情,試圖揣摩他冰冷麵上的情緒,見他並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話音一轉。
&ldo;不過……應該能醒。&rdo;
話一說完,丁俊北就看見面前人的瞳孔緊縮,又變成了豎瞳,快速改口。
&ldo;一定,一定能醒!如今科技這麼發達,想要把他救回來太簡單了,我們快回艦上,把他放進艙裡吧。&rdo;丁俊北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不是對的,如果沈宴在戰艦上突然失控,整個戰艦裡都將面臨一場巨大的災難。
這太冒險了。
丁俊北餘光掃了一眼此刻不省人事的席歸淵,只要席歸淵還活著,就不能對沈宴下手,殺了沈宴和殺了他沒有任何區別,如果他允許別人動手,在那顆寒冷的星球上,在他們發現沈宴正在蟲化的時候,丁俊北就已經動手了。
沈宴察覺到他來回打量的眼神,抬手擦拭掉席歸淵下頜處的一點血跡,淡聲道:&ldo;失控前,我會自裁。&rdo;
丁俊北怔怔看著他,忽然明白席歸淵為什麼將他視為唯一的對手,唯一的知己,酸澀的情緒一瞬上湧,抬手向他敬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