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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部的人受到的衝擊不可謂不小，他們信賴跟隨，願意付出一切的人是蟲族已經夠讓人震驚了，至少他們還能想一想在這個時候他們能為他們的指揮長再做點什麼，但丁俊北說他在用意志力強行退化，留給他們的只有震撼了。

他們什麼都為他做不了，只能祈禱，只能仰望。

丁俊北看了看他們的表情，他們當初能為了沈宴叛去雙子星，在這種時刻更加不可能背叛沈宴：&ldo;你們先去隔壁房間休息吧，隔壁準備了一些藥物可以放鬆精神緩解疼痛。&rdo;

他目光看向那幾個刺頭：&ldo;至於你們幾個留下來，我有話對你們說。&rdo;

眾人陸續離開了房間，直到門再次關上，丁俊北才看向鄭存英：&ldo;你們想除了他是不是?&rdo;

鄭存英沉默了一會：&ldo;他是蟲族，他的身體已經被改變了，如果他退化不成功，如果他在帝星再次爆發了，誰來負這個責任?&rdo;

這些話太對了，對到無法反駁，也不該反駁，大義面前讓丁俊北有些焦躁的走到他身前，壓低了聲音：&ldo;你殺了他讓席歸淵怎麼活。&rdo;

鄭存英看著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了。

丁俊北後退兩步拉開了距離：&ldo;陛下會負這個責任。&rdo;

&ldo;他活著，陪在陛下身邊，他死，也只能死在陛下手上。&rdo;

這始終，只是沈宴和席歸淵之間的事情。

鄭存英想到席歸淵這些年對沈宴的態度，沈宴是專屬於他的過往，他幾乎將沈宴安排進了自己生活的每個角落，他的確離開不了沈宴。

雖然他不理解，離了一個人難道還能死嗎。

但他想像不到席歸淵失去沈宴會變成什麼樣，良久之後點了點頭：&ldo;好。&rdo;他將手抬起貼在了胸前。

&ldo;我宣誓。&rdo;

丁俊北將事情處理好之後去向沈宴匯報這件事，同時順帶給沈宴送餐。

他推著一個銀白的小餐車走進房間，順手搖了搖餐鈴：&ldo;開飯了。&rdo;說完他看了一眼席歸淵還緊抓著他手腕的手：&ldo;這樣總歸不方便，不然還是把他的手掰開吧。&rdo;

沈宴微微搖了搖頭：&ldo;不用。&rdo;

蟲化之後他變得更加喜靜，動作的弧度也變得更小，但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也有一種隨時會襲到面前來的威脅感。

丁俊北揭開保溫罩，裡面是切好的牛排和一些果蔬，五分熟的牛排中間是軟嫩的粉紅色，淡粉色的血紅蛋白沾在盤底，這比沈宴平時習慣的熟度低，他握住叉子，叉住切成小塊的牛肉一塊塊放進嘴裡慢慢咀嚼吞嚥。

一盤牛肉很快被消滅乾淨了，放在一旁的蔬菜卻一點都沒動，丁俊北在一旁看著，漫不經心的問：&ldo;需不需要生肉。&rdo;

沈宴將銀質餐叉放在瓷盤旁，抬眼看向他，眼神不善：&ldo;別試探我。&rdo;

丁俊北聳了聳肩，語氣淡然卻寸步不讓：&ldo;指揮長，你現在是很危險的存在，我需要為這一戰艦的人負責。&rdo;

沈宴閉上了雙眼，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守候在席歸淵艙前。

丁俊北在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無論沈宴是個多麼崇高偉大的人，他都必須時時刻刻的注視著，現在存在著的，是沈宴還是蟲。

丁俊北知道他心裡的不悅，呆了一會得出了今天的結論便推著餐車離開了。

門在身後關上，原本緊閉著的豎瞳忽然張開，沈宴看著席歸淵的手腕，身體裡的匱乏感極度強烈，讓他覺得整個身體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