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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大帥也覺得此計可行。”刑笙笑道。
“兵強者,伐其將;將強者,伐其情。他的計策,這次倒是與我不謀而合,只是,還欠考慮。”公孫華道,接著衝兩人使了個眼色,皆附耳而去,言罷,都是拍手稱絕。
“大仗過後,瑣事必多,還望兩位,好生安撫。”公孫華道。
這兩人雙手一合,道了聲“諾。”便退了出去。於是,中軍帳,又只剩下了這個“老人”,藉著燭光,伴著雷雨,一個人孤零零得落下了筆墨……
這漫漫長夜藍白陣陣之下,是血淚滂沱,若是今夜月明星稀,是否,便能相安呢?
也許會有吧,誰願意辜負這一般良辰美景呢?
可偏偏就是有些不懂風情的傢伙,總喜歡攪了風雅的興致。
明月之下,一身寬大的灰袍把他整個人都罩住,□□的棗紅寶馬正以月為伴,小道疾馳,莫不有種好風好月好時光,快人快馬快歸家的感覺。
馬上的人手上有鞭,卻不曾揮起,而他的旅伴也知他心意,四蹄生風,也從未停下。
“轟!”
正待路人心急縱馬之時,只聽一聲巨響,一張大網是拔地而起,罩出五六丈高!那人也不勒馬,□□一提,連人帶馬便輕而易舉得飛了過去。灰袍之中,馬鞭一出一收,便聽兩聲驚嚷,一命嗚呼。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飛馬還未落地之時,只聽“嗖、嗖、嗖”又是撕風聲聲,不絕於耳。那馬上的人大袖一撒便閃出點點金光。“叮叮噹噹”一陣亂響,便把那月夜之中的無色暗器盡數擊落,隨之而來的,便又是陣陣慘叫。
他的一伸手、一投足,都嫻熟非常,沒有多餘的動作,而眉宇間自始至終都未曾改變的距離,也與他稚嫩的面龐截然不同。
待馬落下,百步開外便隱隱約約現出一道人影。再近幾步,那人突然變大不少。不,馬雖是好馬,但單以馬的速度,絕不可能在眨眼之間把前人景物現得更大,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也在朝自己走過來。可少年眼中,根本沒有看到他動過一根手指頭!再近幾步,來人便看得更清。一身白衫,一柄白劍,除了灰濛濛的頭髮,他整個人都是白的,可他的一舉一動,少年,卻還是無法捕捉,他就像是個孤魂野鬼,不斷向自己逼近!
正是:
晴空月下殺人夜,
鹿死誰手劍未出
第三十九回
死生一瞬,難敵白衣劍
縱橫萬般,停車羌子笛
馬,還在飛馳,人,還坐在馬上,白衣,還在那裡。
當他們擦身之間,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也真的什麼也沒發生。在尋常人眼中,的確是這樣。於是馬蹄繼續噠噠而去,而那一襲白衣,也消失在風塵夜色之中,就像兩個陌路人……
少頃,血的味道清晰得鑽進少年的鼻子,而□□的馬,也紅得更加鮮豔……
他一手御馬,一手把傷藥隨便灑在身上,又吞了粒丹藥,片刻也不曾耽擱。
而雷雨之下,比他年長的少年,正靜靜躺在炕上。夜已很深,可炕頭的燈,還沒滅,不知等了多久,屋外輕輕響起了被雨聲淹沒的腳步。然後,門輕輕開了。
斗笠、蓑衣,啪嗒啪嗒得滴著雨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少年道。
“為什麼?”來人慢慢除了雨具道。
“難道不是因為我已經沒法上陣了嗎?”
“殺人的法子有很多,也自然有不用兵器就可以殺人的法子。”
“你認為我有法子?”
“你有救人的法子,當然也會有殺人的法子。”
“可這法子太陰太損,我不喜歡。”
“可我們也沒有選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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