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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嘆道：&ldo;我真想也到前線去－－我這個身體啊，怎麼就這樣了呢。&rdo;他搖著頭，然後說道：&ldo;要當心虎豹騎啊。&rdo;

我笑了：&ldo;父皇，您已說過一次了。&rdo;

&ldo;是麼？我說過了？我竟忘了。孔明啊，新野已守不住，我卻不想奪劉景升基業，我們還是走吧。南去江陵，與劉琦會合再做打算。&rdo;

父親怎麼又糊塗了。我與孔明對視一眼，回頭解釋道：&ldo;父皇，我們在長安，不是在荊州。&rdo;

&ldo;長安？我們怎麼來了長安，那荊州呢？荊州還在不在？二弟怎麼樣了？&rdo;父親急切起來，&ldo;二弟怎麼樣了？&rdo;

&ldo;父皇，你不要嚇兒臣。我們在長安，已建立了季漢。您是季漢的天子，我們正面對曹丕的進攻，您忘了麼？&rdo;我小心的提示著，父親可不要出什麼大問題啊，在這關鍵的時候。

&ldo;我怎麼會忘，我的記性最好了！&rdo;父親站起身便向外走，內侍扶他，卻被他推到一邊：&ldo;我還沒老到走不動道的地步。&rdo;

我發現父親的臉色很難看，有些擔憂的問：&ldo;父皇，看起來您臉色不太好，可要傳太醫？&rdo;

他搖頭道：&ldo;亂想什麼？我還結實的很，我還要親自打敗曹丕呢！&rdo;

我喚過一個內侍，令他去找太醫，然後親自扶了父親，前去旁邊的寢殿。一路上，父親都在低聲叨唸著：&ldo;曹丕，你敢來欺我。我要打敗你！&rdo;

我心急如焚，知道父親又在犯胡塗，只是漫應著：&ldo;是的，打敗他！&rdo;

父親忽然一把將我推開：&ldo;去馬棚，帶我的寶馬的盧來！&rdo;

&ldo;父皇，的盧死在蜀中了，與龐軍師一齊被射死了。&rdo;

&ldo;胡說！這是子龍才給我得來的寶馬，他們還說此馬妨主，可是我騎著它，一躍三丈，飛過檀溪。天下英雄，可有如我者？&rdo;

&ldo;沒有。當然沒有。&rdo;

&ldo;你也知道沒有，好，好！劉玄德乃天下英雄，誰人不知。敢來欺我？敢說我老？拿我的雙股劍來，我尚能上馬殺敵呢！&rdo;

&ldo;是，是，父皇，您休息休息，一會兒就好了。&rdo;我溫聲說道。

他卻忽然大怒了，從腰間一伸手，抽出長劍向我劈來。我嚇得向後急避。一名內侍已抱住了父親的腰，父親回手一劍，將那內侍劈倒在地，仰天大叫道：&ldo;帶我馬來！我是季漢天子劉玄德，天下是我的天下，我看哪個敢來搶奪！曹操！曹丕！孫權！呂蒙！你們來吧！&rdo;

他揮舞著長劍，腳下一跘，突然摔倒了，劍劃在腿上，鮮血淋漓。我猛撲過去，一手奪下了長劍，一邊大聲哭叫道：&ldo;父皇，你醒醒！我是阿斗，是您的兒子啊！現在季漢危難，您可要挺住，若您在有個好歹，兒臣可怎麼辦啊！&rdo;

父親緊閉著眼，臉色鐵青，豆大的汗珠自額間淌下來，傾刻間濕透了全身。

那一刻，我感到，天都要塌了。

六

數個時辰之後，父親終於醒來了。他迷茫的睜開眼睛，四下的望著，眼神散而不聚，似乎什麼都看不到的樣子。

&ldo;父皇！父皇！&rdo;我叫著。

&ldo;陛下！陛下！&rdo;皇后吳氏也叫著。

孔明揮手再喚太醫。太醫把手放在父親的脈博上。

良久，父親眨了眨眼，好久，目光終於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