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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這個隊,你覺得怎麼樣?」他突然換了話題,問黃予洋。
黃予洋愣了愣,說:「挺好的啊。」
「大家都挺好的。」黃予洋補充。
龐治笑了,他嘴下方有個痣,笑起來痣往裡卡出一道紋路,看起來人很正直,也很真實:「你說實話,你不覺得這隊伍一潭死水?」
黃予洋看著他。
「從榮則開始,」龐治說,「就他媽整個一潭死水。」
他把第二支煙按在菸灰缸裡。
天色近全黑,露臺上沒有開燈,黃予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覺得龐治被痛苦和悲傷籠罩著。
「我來了fa,就跟死了一樣。」在黑暗裡,黃予洋聽見他的聲音。
「怪不了隊伍,」他低聲說,「是我帶不動,我是廢物。」
黃予洋看著龐治,想到榮則。
想到第七賽季的榮則,許多場意氣飛揚的vp,深夜的直播,溫和的話語;而後是風雨飄搖後扶搖而上的第八賽季;垂死掙扎的第九賽季;再到今年初春。
他想榮則怎麼也不該用一潭死水來形容,但說不出什麼話。
「不過你來了可能不太一樣吧,」龐治突然說,「我有這種感覺。」而後問黃予洋:「再給我根煙行嗎?」
「哦哦。」黃予洋拿了一根給他。
龐治按了打火機,細小的火苗點燃了煙,而後火滅了。
露臺起風了。
黃予洋穿得少,有點冷地瑟縮了一下。龐治看見了,瞭然地說:「你趕緊進去吧,我一個人再待會兒。」
黃予洋把一整包煙都留給了龐治,往露臺門口走。
露臺不大,有一扇紗門和一扇木門。
黃予洋進來的時候沒關木門,他拉開紗門走出去,看見榮則站在外面,在黑暗的走廊裡,手裡提著運動回來的袋子。
他想起榮則住在四樓。
黃予洋看不清榮則的神情,大腦是空的,好像被不知名的稀薄的愁緒佔滿了。
「榮哥。」他用龐治聽不見的氣聲叫榮則,榮則沒動。
黃予洋手背過去,安靜地關上了通往露臺的,能隔住聲音的木門。
第11章
榮則並沒有和黃予洋交談。
他們面對面站了一小會兒,榮則便移開了目光,提著袋子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黃予洋看著榮則的背影。榮則的身材在高大的人裡應該算是偏瘦,他穿著運動中褲和宿舍統一的拖鞋。為了區分,後勤給每個人準備的每個人拖鞋的顏色不一樣,榮則的是深灰色。他露在運動褲外的小腿肌肉線條流暢,手臂看起來很有力。
房間門在走廊底端,右手邊。榮則開啟房門,又關上了。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生氣,也沒追究,甚至像根本沒聽到龐澤說話,可是黃予洋覺得他孤獨得要命。
黃予洋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離八點訓練賽開始還有四十多分鐘。
剛坐到床上,他收到印樂的訊息:「走了走了。」黃予洋回「再休息會兒」,印樂立刻罵:「懶狗。」
黃予洋讀罷,嘴角翹了翹,馬上掛下來。
他還是想著榮則,總想要安慰一下。他切到和榮則的訊息頁面,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努力打字:「榮哥,我感覺夏季賽一定能贏。」
過了半分鐘,榮則問黃予洋「怎麼感覺出來的」。
黃予洋回:「直覺。」
「我直覺很準。」黃予洋本來還加了一句「我說能贏就能贏」,覺得口氣似乎太大了,便刪掉了。
榮則那頭顯示正在輸入許久,忽然問黃予洋:「沒輸過是什麼感覺?」
黃予洋一愣,抓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