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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為了自己奢侈糜爛的生活,最常幹也最愛乾的事就是跟戶部借貸…然後由長房去還錢,後來還出現了霸佔民女盤剝私產的惡行統統由長房頂著。新帝登基,正是各部門開足馬力獻功的時刻,連著幾道彈劾把整個國公府推向風口浪尖。她到現在還記得自己對病榻上的父親說的話:“我是袁家嫡女,長女,父親病重,幼弟無依,袁家有事,我不頂著誰頂著?”她入宮見幸,冷暖自知,卻絕對不會後悔。
她也還記得當初弱弟愧疚自責之語:“大抵男兒沒本事才讓女子受著委屈。”
其實她很想說嫁誰都是嫁,難道不嫁皇帝就不會委屈了?但凡人生,總要有點磨難才像活著。該拼的時候,就要拼一把。
子羽(袁父的字)沒有辜負她。袁妃微微昂首轉了轉眼睛,將那點淚光盡數隱下。
“母妃。”地上的蓮子被重新撿起來放進了碗裡,卻是小四。
看著這個俊秀懂事的孩童,袁妃臉上陰翳消散,笑意溫暖如水,拿出手帕輕輕擦去他額頭上的汗,看他穿著深藍騎馬服便道:“又騎馬了?”
“沒,看大皇兄耍槍呢。”
袁妃忍不住笑了:“皇兄耍槍,你倒出了一身汗?”
“我鼓掌呢。皇兄好厲害,騰龍九式都學會了。他準備再長些氣力,就學霸王槍呢。”
袁妃一笑便罷,不多置評,只捏捏幼童尚顯稚嫩的骨頭:“你只管鼓掌,可別亂碰,也不許急著練,現在把骨頭累著了,以後長不高。”
四皇子乖巧的點點頭:“我覺得自己拿筆更順手。”
袁妃慈愛的道:“不用想太多。我做了冰糖狍子肉,快去更衣,準備用飯。”
四皇子答應著跑開,袁妃眼神始終溫柔的注視著她。
先帝寬仁,對有爵之家非常優待,如今這位卻不然,看清這一點的勳貴世家,紛紛告誡子孫,大整家規,一時間鬥雞走馬的少了,吃喝嫖賭的也少了,書院空前熱鬧,上京風氣為之一清。不過再怎麼整,也輪不到“賢良恭敏”的書衡身上,說實話,若非有那些貨色在起反襯作用,或許她再修個義莊也封不了縣主。因為隨後也有人家修義莊,但帝王除了口頭嘉獎,兼賜牌匾,也沒有別的表示了。
書衡這個剛封的榮宜縣主非常低調,既沒有擺流水席,也沒有大宴賓客,除了近親,只通知了幾個要好的姐妹。現在她正在練字。腕上懸了一塊沉甸甸的玉葫蘆嵌寶墜子…特意用來練練腕力。這法子還是袁國公告訴她的,因著他當初體弱,也是腕力不足,才用這麼個法子。
袁夫人很心疼,沒寫上三五十個就讓丫鬟給她按摩活血,生怕累著骨頭。監督她休息,卻不會多做阻撓。紮實的童子功非得一筆一筆練出來不可,沒有捷徑可以走…她不懂書法,但她無條件信任自己相公。
雲煙墨,宣紙,湖州硯。這些都不算什麼,難得是筆,琥珀筆桿,剔透光潤,秀巧鼠毫,圓滑如
意。筆桿杆首還刻著兩個小小的字“右軍”。“右軍”筆,千金難求,有價無市。王羲之,王右軍。這右軍筆的製造者號稱出自琅琊王家,乃是書聖王羲之的嫡系傳人,他做的筆,從款型到顏色無一不是有據可循,有典故可查,考證起來無一不是當年書聖的同款。而這筆也的確質量上乘,精雅絕倫,不僅書寫實用也可做雅器來賞。本身數量極為有限,一年也不知有幾支產出,再加上有這麼一層光環在,這筆可謂是瓊林文人閨閣才女夢寐以求的好物。等閒見它不到。
雖然書衡根本不覺得用著書聖的筆就能寫出書聖的字,可是真的握在手裡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飄飄然。虛榮啊,人性的弱點啊弱點。書衡忍不住唏噓。
這筆是董音的哥哥董懷玉送的。
“聽聞縣主最近正苦練書法,特備薄禮。縣主解開了小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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