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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輕棉芙蓉被睡的正香。直到天光暗淡月兔初升,紅綃帳外燈影幢幢,她才悠然轉醒。隔著一道木板兩道紗帳,國公夫婦的輕聲細語清晰可聞。
“……榴大嫂子兒子不成器,一心指望著靠女兒出頭,家世簡薄的她看不上,真正的豪門大戶她又配不起,書月一拖就拖到現在,眼看就十八了。現在急了,巴巴託到我這裡來。”袁夫人自己雖是十八歲成的親,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好運乃是上天下地的頭一份。別人求不來。
袁國公剛剛進門坐定,吃著茶色沏得剛剛好的楓露茶。書月是他四叔的頭一個孫女,老四房裡他的頭一個侄女,當初還去賀過彩禮看過小孩,所以對這姑娘有些印象,聞言笑道:“那女孩子雖然沒什麼遠播的美名才名,但做的一手好針線又調的一手好湯水,性子又很是靦腆溫順,大嫂子這是認定她奇貨可居了?”
“那倒也算不上,”袁夫人也笑了:“只是靠著女兒發財的心思太大了些,又太直露了些,大戶人家看不上她的做派。她父親不過是翰林院裡填份子的,兄弟又是馬大哈,多好的姑娘也沒人提點了。續絃的四老太太也不管長房和二房。”袁夫人很是嫌棄老四房的人,提起的時候都不願再以叔公叔嫂相稱。
“這可是怪了,他們自家事來自家愁,自己作福自己受,又與我們何干。”袁國公生性敏銳,立即意識到夫人要伸手。雖說那是他嫡親的叔叔,但早年一些遭際讓他對這所謂族中同脈看的很淡。聽袁夫人的聲口,她倒是有心拉扯書月,怎麼剛受了氣惱還幫腔?國公爺可不信自家夫人改了脾氣。她的原則向來是你讓我難開笑顏,我就讓你飯粒難嚥。能讓夫人氣短的東西不過兩樣,一樣是兒子一樣是美名,想也知道為著哪個。
心思一轉,公爺便又笑道:“倒不知那榴大嫂子又做了件什麼事,讓夫人滿懷不爽之下還能仗義相助。”“她能做什麼出挑事,是書月那丫頭自己爭氣,我瞧她仁善懂禮,又著實可憐,就想著扶她一扶。況且,”袁夫人瞧著年輕的定國公,眸中閃過一絲憐惜:“公爺在這京中還有多少親人?對這些值得撥拉的盡些力,對自己也未嘗不是好事。”
袁家這一宗統共四房人,二房三房統統撕破了臉,雖說現在老三房已經在上流站不住腳,老二房更是被逐出了京城,再無法成為威脅,但宗室內鬥終究是親者痛仇者快。對國公府而言,雖說是去除腐肉毒瘤,但終究傷元氣。公爺自己沒有兄弟照應,唯有一個姐姐,卻又伴駕深宮,輕易不得見面,可謂是形單影隻。老四房雖說連架子都快保不住了,但那麼多子息裡還有幾個出挑的,幫他們一把也是為自己添助力。
所以說啊,人口才是第一生產力。袁夫人低頭看看自己肚子,眉宇間一絲黯然一閃而逝。
袁國公自然也想的通這個理,斂眉半晌,低低嘆了口氣:“家門不幸。”他對老四房的態度向來是不遠不近不親不犯,你別插手我的家事,我也不管你那閒事,咱們關起門來各過各。他們的一些作為雖說沒造成什麼事端,卻難免其心可誅。因此袁國公身在事中,對這幫所謂親族反而比嫁過來的袁夫人更冷酷。“大嫂子想說哪一家?”
“公爺可還記得我那姬家表弟?”袁國公略微抿了口茶,似乎是要壓下心底煩躁,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皺了眉:“姬良偉?”頓時更加煩躁!無他,袁夫人待字閨中的時候,可是差點給這個不成器的表弟當了媳婦。
“那姬良偉到底是怎麼回事,幾次三番都看上我們袁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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