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第1/2 頁)
「不酸,我喜歡。」
秦文遠抬頭看過去,看到陶蘅和季牧橋一坐一站地站在長廊一側說話,兩人誰也沒看到他,陶蘅似乎對長廊外花圃中的雪松很感興趣,正拿著手機拍照,他一邊和季牧橋說話,一邊按下快門,其中一隻手被白色紗布包裹起來。
秦文遠覺得眼前的畫面刺眼無比,不止是站在他身邊的季牧橋,還有他手上的紗布。
這時,季牧橋發現了他,轉頭朝他看過來,眉頭深深地皺起,下意識往陶蘅身邊跨了一步,企圖擋住他的視線。不過已經晚了,陶蘅已經轉過頭來。
四目相對,秦文遠在陶蘅眼中看到了「波瀾不驚」四個字,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如果說前幾天他還在奢望著再見到陶蘅時,能在他臉上看到「念念不忘」「深情不渝」,那麼這時,他覺得帶著那樣奢望的自己就是個傻子。
陶蘅眼中什麼都沒有,沒有愛,沒有戀,沒有驚訝、驚慌,甚至連厭惡都沒有,看著他,就像看著陌生人一樣,不帶一絲情緒。
「好久不見,」陶蘅面無表情地開口,「來看病?」
秦文遠上前一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著他的手道:「怎麼回事?」
同時他又看到,陶蘅的兩隻腳也被包成了粽子,他連忙又走上前幾步,卻被季牧橋擋在面前。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受傷?」他推了季牧橋一下沒推動,問陶蘅,「你沒找人照顧你?」
「我在照顧他。」季牧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同樣沒推動,「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就是這麼照顧他的?」秦文遠怒瞪著季牧橋,「照顧到醫院來了?」
「關你什麼事?」季牧橋同樣冷聲道,「跟你有關係嗎?」
秦文遠又怒又氣,怒季牧橋的話,氣陶蘅的傷,但他不想在公共場合跟季牧橋動手,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再管陶蘅,於是就更氣了。
他咬著腮幫子,嘴唇緊抿,脖子到下頜的線條分明且冷硬,但是眼神中卻隱隱透出一點委屈。
他閉了閉眼睛,再開口時語氣軟了不少,「陶蘅,到底怎麼回事?」
「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杯子,沒什麼事。」陶蘅說完,拉了拉季牧橋的衣袖,「我們該走了。」
「好。」季牧橋推著他轉個身要離開。
「等等。」秦文遠握住輪椅的一側扶手,「等等。」
「秦總還有什麼事嗎?」季牧橋問。
秦文遠不看他,只盯著陶蘅,「給我十分鐘,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季牧橋抓住他的手臂,「放手,我們要回去了。」
「季牧橋,」秦文遠撥開他,「你是不是以為你救過陶蘅我就不會動你。」
季牧橋冷笑,「秦總可以試試,我最多把診所送你就是了,沒有診所,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秦文遠當然不會把他怎麼樣,就是看在他救過陶蘅的份上,他也不可能再動季牧橋,但看到季牧橋在陶蘅身邊轉悠,他又實在覺得他可恨,恨不得把他綁起來扔進江裡去,讓陶蘅再也見不到他。
心中的畸念像雜草一樣瘋長,只有奮力剋制才能將他按回原處,他深吸了口氣,對陶蘅道:「五分鐘,就五分鐘,說完我就走。」
陶蘅垂眸坐了一會兒,點頭,「好。」
說完他又對季牧橋說:「等我一會兒。」
語氣中不乏親暱,秦文遠的怒火燒得更旺了,但又發不出來,忍得胸腔都疼了,甚至說出口的聲音都是啞的。
季牧橋往遠處走了幾步,在長椅上坐下來,視線始終落在陶蘅身上。
「想說什麼,說吧。」陶蘅轉頭看向花圃中的雪松,聲音不高不低,清清冷冷,就和那雪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