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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似的，她從公叔翎面前離開。

偌大的浴池裡，彌散著花瓣和驅寒藥材的氣味，侍女為她梳理著長發，輕輕按摩她的頭部。

她捧起水潑在自己臉上。

姬飛煙啊姬飛煙，你真是賤啊!

她把整個人沒入水中，屈辱，寒心，失望，愧疚……種種令人痛苦的情緒淹沒了她。

如果就這樣死在這裡，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會怎麼樣呢?

王爺府不過多了具屍體而已，雪凝還是爬到公叔翎床上爭寵，長姐無依無靠，不知會不會做什麼傻事。

公叔翎呢?

那個來者不拒的畜生!依舊會享受這一份份來自燕國的&ldo;款待&rdo;吧?

在快要窒息的時候，求生本能要她衝出水面。

身後的人波瀾不驚，繼續為她梳洗頭髮。

梳子，一下一下，彷彿梳開了她心頭久久不散的陰雲。

這樣的溫柔給她一絲異樣又熟悉的感覺。

直到那雙溫暖的手無意擦過她耳垂，她心頭輕輕一顫。

她的聲音輕而緩，如氤氳的水霧在空氣裡擴散。

&ldo;雪凝與飛煙誰更美些……王爺?&rdo;

公叔翎的手頓了頓，遂輕笑：&ldo;風情有萬種，美人各有千秋。&rdo;

飛煙的心頓時像被人捏在手裡，眼簾低垂，因小心翼翼，聲音更輕了些，&ldo;王爺喜歡雪凝?&rdo;

他將她的長髮徐徐放下，她的髮絲從指間劃過時的柔滑觸感，令他沉迷。

那漆亮長發在池中飄散，猶如溪水般迤邐不絕，優美而迷幻，他不由在虛空描摹它們的走勢。

他貼近她。

她聽見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第十三章 心悅君兮君不知(3)

&ldo;同樣是燕國人，你口蜜腹劍，整日盤算殺我，而雪凝溫婉可人，真心待我，你說我該喜歡誰?&rdo;

他的一舉一動，她在撥開了花瓣的水中看的真切。

她轉過臉，一雙灰眸裡盛著淺淺笑意，光華流轉，美的奪人心魂。

&ldo;可王爺，偏做了不該做的事。&rdo;

他微微一怔，這女人怎麼忽然這般自信。

不容他否認，她挺身吻住他的唇。

柔舌如蛇，此刻的她是溫軟而又強硬的。

她不斷試探他……

引誘他……

挑戰他……

而他似乎不喜歡被動，大手忽然鉗住她尖削的下頜，吻戛然而止，她正不斷喘著氣，胸膛起伏，帶著一種曖昧的韻律。

他的眼在動盪的燭光中細細打量她。

她離開水面的身子彷彿裹著水光，煥發出牛奶色緞子一般的光澤，對於男人來說，足以致命。

&ldo;公主也做了不該做的事。&rdo;

他重新吻她，深情而狂亂，而她死死摟纏住他，猛地往後仰去。

撲通一聲，兩個人漸起巨大水花……

他與她一同沉淪。

&ldo;長姐，我會幫你殺公叔翎。&rdo;

熹微晨光透過窗欞，清冷如水。

銅爐裡青煙直上，兩側分立姬如玥和姬飛煙，無聲無息，靜默相對，差量對方，亦在差量自己。

燕國苟安時，她倆也苟安，溫婉順從。

如今燕國奮起，她倆拿出詭詐狠毒的一面來應